大概這就是等級和實力所帶來的自信吧。
蠍大士這種老油條自然不會被郎嫣口頭輕許的承諾所打動,但事實上他也沒得選。
畢竟郎嫣那搭在自己肩頭的狼指毛發間的利爪此刻已經刺破了他的甲殼戳進了肉裡。
“……請郎嫣小姐跟我來。”
在蠍大士鬆口答應郎嫣要求的同時,嶽莫隱注意到原本另一邊晃悠著的棕黃毛發瞬間大幅搖擺一下消失了。
一席短打裝扮又在身後揹著兩個竹編細圓筒的妖獸斜斜地依在一間偏房門內支柱的後方,迎著勉強從門縫中投下的陽光仔細地打理著自己那棕黃的毛絨尾巴。
在聽到兩道彼此並行但落腳節奏略有區別的腳步聲後,他左邊獸耳耳朵微微一動,隨後支起身子端正地站在窄廳中央等待那兩道腳步聲主人的到來。
這妖獸左一半臉頰包括吻的部分還保留這狐貍的特徵,可右一半已經成了人形,整體看起來非常不倫不類。
或許是他自己也對這隨機出來的化形非常不滿,所以他不僅盡力把左邊頭頂的毛發留了長並梳了過去遮住了右邊的人耳,甚至還在那細長的眼皮上塗了些與他毛發顏色相同紋樣。
待到蠍大士引著郎嫣進了門,這妖獸便主動迎了上去,並主動介紹他叫胡九,從今年正式接了老父親胡麻的班,成了地下黑市往來宮中的第一人。
一陣簡單寒暄後,蠍大士主動把天人的事兒擺到了臺面上,並畢恭畢敬地把房間的主位讓給了郎嫣,自己則站在了對方的身後。
見蠍大士如此動作,胡九也非常有眼力見地把身後一個竹編細圓筒取了下來,放在身前開始解開上邊的封印禁制。
這禁制解開還需要些時間,這期間胡九佯裝閑聊介紹最後講到了他心心念唸的話題上。
“對於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資訊就是命門,有些訊息但凡能早一個時辰知道就能有極大的不同。”
“尤其是跟天人有關的內容,更是重中之重。”
這些年,胡九跟著自家老爹走南闖北也見了不少世面。
每次抓捕天人的戰鬥都是一場豪賭,一個失手就會變成有錢賺沒命花。
“紙”、“並”、“強”、“兇”,越往上的天人越是棘手。
這蠍大士挑走的往往都是無傷大雅的“紙”和“並”,用於分給他的手下增補。
可其他的“強”乃至“兇”級別的天人又去到了哪裡?也給吃了?
這麼多天人堆來卻沒有聽聞有妖獸突破到至臻,說明裡邊絕對有些蹊蹺。
恰逢他探聽到了蠍大士和郎嫣的對話,這心中疑慮則更甚了些。
現在輪到他當家,自然也要考慮價效比的問題。
兜來繞去,胡九終於說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郎小姐您就給我透個底,這位到底都城的高門大戶是為什麼要收集這麼多天人?我們也有個準備。”
有過硬的實力作打底,郎嫣根本不屑於跟這半狐人胡九打謎語。
信手借過胡九遞過來的名錄,她一邊翻閱一邊大概講述了一下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幾十年前,某個地方進貢了一個天人給到當今的聖上申樓蘭。
盡管在申樓蘭治國的漫長時間裡,又無數的天人或主動或被動地進了宮門,但獨獨這位天人活了下來,甚至還成了所謂的“聖上的心尖寵”。
這“心尖寵”可了不得,在沐浴著聖上的寵愛幾十載後,突然一夜之間建了一座裡外裡足足有三層的迷宮將自己圍在了裡邊,對聖上徹底避而不見。
聖上怒不可遏,當場放話說誰要是能把人抓出來,誰就能共享這無上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