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種事自己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應該習慣了才對。
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是,這麼難過。
“我覺得還有其他辦法。”
樓瑞卿知道自己這麼說有些虛偽,但他還是這麼說了。
“不行!”
可這次梅臨淵的態度格外強硬,強硬地樓瑞卿有些害怕。
兩人無聲地僵持了一番,最後樓瑞卿退了一步。
“就算其他的做不到,給你留一條不為人知的小路回家看看這種事總是可以的做到的。”
家……
梅臨淵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
“這天地寬闊,但我身不由己。”月影下,樓瑞卿輕笑著,“你替我去見見吧。”
“這是陽澄的螃蟹,為了保證新鮮,我連帶著湖水一塊給你帶過來了。”
“這是新藏特區獨有妖獸死後留下的妖丹,車成珠子對著光看很美,特意集了一個手串給你。”
“這是從某個斬妖人黑市上淘來的冊子,應該對你的研究有幫助。”
這樣的“走後門送禮”環節每三個月才能有一次,梅臨淵很是珍惜。
以至於無論他身在何方,哪怕返程一趟需要長途跋涉各種折騰他也從不缺席。
如今已經在雲遊四方中將各種炁術運用得爐火純青的他已經不把樓家的那些基礎巡防安保放在眼裡了。
在施放某些障眼炁術後,甚至梅臨淵直接從對方面前走過,對方都可能只覺得是一陣微風刮過。
這陣“風”沿著樓家大宅的小路不斷前行,最後停在了一扇簡樸地有些過分的門前。
門內的樓瑞卿手裡剝著一個橘子,笑著埋怨道:“怎麼來得這麼晚,該罰哦。”
“找你這房間花了點時間。”梅臨淵進門後將手上拎著的盒子往一旁的腳凳上放去,“怎麼又搬地方了?”
“還能是什麼原因?派系鬥爭節節敗退了唄。”樓瑞卿將剝好的橘子一分為二,並將大的那部分拋給了坐在床邊的梅臨淵,“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而我之所以沒被連帶著斬盡殺絕,只是因為我本人對他們來說還有用。”他輕笑著往後仰倒而去,整個人舒展地躺在床上,“什麼叫知識改變命運啊。”
“那,你要不要跟我走?”梅臨淵的手下意識地把床單抓了起,然後不經意地將它扭出了一小節麻花,“我現在應該可以幫你偽造一個天|衣無縫的身份了,甚至如果你想去大學裡專心做研究也不是……”
樓瑞卿打斷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我還是更喜歡研究斬妖。”
“說到這個,我有個特別有趣的想法。”
“只不過這個想法的驗證憑現在的我來完成有些困難……”
梅臨淵如同過去那樣快速理解了樓瑞卿言語中的深意,並毫不猶豫地說:“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