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裡只有兩個人,無論兩個人說什麼都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可樓瑞卿還是這麼做了。
而且他說話的氣息吹得梅臨淵耳朵癢癢的。
梅臨淵用古籍遮住了自己有些發熱的臉,然後心甘情願地說出了那個樓瑞卿想讓他說出的答案。
“……想。”
樓瑞卿直起身子,雙手環抱在胸前,故意嘆氣道:“那太可惜了,這次布陣器門是東道主,身為家主我沒辦法參賽去會會譚家人呢。”
這次,古籍之後的梅臨淵主動說:“我替你去。”
樓瑞卿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跟這個家夥很合得來。
樓瑞卿第一次覺得,有些時候話不能說得太早。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他手腕一抖,將縛骨垂落到腳邊,“比賽期間大晚上不睡覺好好休息就算了,居然還跑到這裡幽會。”
幽會……
梅臨淵心中有一萬個槽點不知從何說起。
這場面看著有半點像幽會的樣子嗎?!
只這樣一個瞬間的分神,兩只銳利的爪便擦著他的身體邊緣掠了過去,把他的衣服都扯破了一個口子。
而其中一隻利爪的後方竟然掛著一隻腕錶。
看著下方的梅臨淵與兩只極為敏捷的妖獸近身纏鬥仍然不落下風,樓瑞卿便收了出手相助的念頭,在房樑上坐了下來。
“還說什麼不想分心防護,讓我給你打了件面具。”他單手撐著下巴,陰陽怪氣地嘖嘖道,“現在看來都是藉口。”
其他的事情被樓瑞卿刺上兩句就算了,唯獨面具這件事梅臨淵沒有辦法接受被誤解。
又一次架開妖獸的進攻,他扭頭對樓瑞卿說:“這都是有原因的!”
“那你解釋解釋。”樓瑞卿紋絲不動。
那邊梅臨淵正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點將臺點將招來術的古怪之處挑挑揀揀地告訴樓瑞卿的同時,一個身影在暗中咬緊了牙關。
是于斌。
今天帶領點將臺門人來與會的他先是通在一對一比賽場上臨時維修機括的動作細節認出了梅臨淵,然後震驚地發現幾年過去那個小子居然已經混到樓家家主身邊了。
還被傳授了無數最為正統的炁術!
當年那場特殊任務絕對不可為外人所知曉,然後利用它對點將臺做出不利的文章。
因為想要藏身暗處行動,所以于斌違規對隨行而來的兩位外門門徒施展了點將招來術,並責令妖獸化的他們去攻擊梅臨淵。
原本以為這樣就足夠了,可誰知半路殺出來個樓瑞卿。
看來必須得先下手為強了。
梅臨淵從來沒想過,自己和樓瑞卿第一次雙手交握會發生在這種時間這種場合。
縛骨本身不過一指粗細,所以就算樓瑞卿的手緊緊地攥著縛骨以至於骨節明顯凸起,梅臨淵的手也能輕易地包裹住它們。
而被梅臨淵和樓瑞卿兩人全力扯住的縛骨絞住脖頸後,于斌的氣息逐漸衰弱下去,最後他的頭顱也失去肌肉的牽引和支撐直愣愣地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