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快速回憶了一下自己來到這裡後所經歷的事情。
在他的視野中,從蠍大士手上拿著的清點目錄,到胡九提供給郎嫣的畫冊,這座都城裡充滿了那種邪門又詭異的妖獸專用文字。
而自己就那麼忘記了那系統帶來的劇烈頭痛,在沒有任何校對和查驗的情況下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自己能看懂這些文字的事實。
若不是自己最開始的出生點重新整理在囚籠中根本無法直接接觸到這些文字,又很快為瞭解救譚盛風而頂了妖獸“郎嶽”的身份成為了天然可以看得清也看得懂這裡文字的存在,恐怕很快就會被那些妖獸發現自己的破綻了。
可也正是有這樣一個“破綻”在,盡管“郎嶽”的樣貌與同等為化衍級的妖獸之間有著極大的區別,但依舊沒有引起其他妖獸的懷疑。
因為人是看不清妖獸的文字的。
那……自己現在算什麼?
這個問題在嶽莫隱腦海中只出現了一個瞬間就被他回答了。
當然是人了,只不過是一個被系統加持的天選之人罷了。
嶽莫隱不打算對譚盛風隱瞞自己具有系統這件事,但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把它跟譚盛風說。
至少現在這個時間和當前這個地點肯定不是合適的選擇。
並沒有察覺到嶽莫隱的異樣,譚盛風一邊反複適應著這把新法器的重量和大小一邊說:“雖然在這裡我們與妖獸之間交流語言的發音與邏輯是一樣的,可無論是我還是我遇到過的其他天人都看不清妖獸的文字。”
一個簡短的停頓後,譚盛風輕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說:“是不是因為你有四重瞳啊?”
一直對各種變化接受良好的嶽莫隱在聽到譚盛風的提問後猛然轉過了頭,下意識反問:“你是怎麼知道……”
譚盛風先是用手指豎在唇前示意嶽莫隱收聲,隨後將腰間的法器取了下來交到了製造刻字模具完畢蠕動而來的妖獸手上託著的盤子中。
在這妖獸重新遠去後,譚盛風方才繼續解釋說:“我猜的。”
看著嶽莫隱露出了難得的詫異神情,譚盛風咳了一下,將自己在心中醞釀了很久的推理娓娓道來。
“那次在天臺上,你看到的其實是我的身外身。”
“因為當時是在城市內追蹤於可璃操縱的餘牧,所以我身外身的精度還是很高的。”
說話間,譚盛風在臉上勾勒了一下。
“至少臉部是一比一精準複原,絲毫不差的那種。”
“我聽過見過很多斬妖人在暴露身份後所經歷的事情,所以我當時在天臺上看到你闖進來的時候,我真的被嚇到了。”
若不是這樣,自己也不會讓於可璃跑了走。
“可奇怪的是,你回公司後並沒有直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