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盛風心如死灰,只覺得自己這層難得能在嶽莫隱面前獲得一點點優越感的馬甲已經徹底顏面掃地了。
沒想到嶽莫隱並沒有因為譚盛風如此“正派”的刀法學習流程而笑,反而起身說:“挺好的。我小時候家裡條件比較困難,我只能在家屬院裡玩耍。”
“小兵捉賊、躲貓貓、紅藍對戰模擬,怎麼不要錢怎麼玩。”
“最硬的硬通貨,還是吃小浣熊和大大卷收集到的水滸角色卡。”
譚盛風聽得認真。
自從七日互娛做出一款大爆的遊戲後,不少媒體都找他做過訪談,但基本上都集中在嶽莫隱是如何戲劇性收編了幾員大將以及如何跟對手斡旋的經歷上,而對於嶽莫隱小時候的事都一筆帶過了。
不過,讀訪談是一種感受,與當事人親口對話又是一種感受。
看著嶽莫隱對他怎麼透過各種策略贏遍大院無敵手得來的整套水滸卡侃侃而談,譚盛風自以為對嶽莫隱的認知又多了一點。
等到兩人從花溪那裡出來,夜已經過了去,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又一陣地動又山搖群鳥盡驚飛後,這片林野恢複了之前的樣貌。
就算馬上有登山客誤入這裡,也決計無法發現這道只有成人兩拃寬的縫隙之後居然會有一處涵養著無數珍奇寶器的洞窟,而那洞窟裡還守著一隻已經半化了人形喜歡看狗血肥皂剧的妖獸。
“一般來說,花溪娘娘那裡珍藏的法器都是有名字的。”譚盛風端詳著颯踏,問向嶽莫隱,“它叫什麼?”
嶽莫隱神色不改,但心中疑慮陡生。
風到碗裡來居然不認識颯踏?
那自己要不要告訴對方這把法器叫颯踏,而且還是一部分的颯踏呢?
根據自己奉為圭臬之一的“人在沒有休息好的時候不要做任何決策”,嶽莫隱用“沒來得及問,能用就行”打了個馬虎眼。
譚盛風也沒糾結,昨夜這種特殊情況可以諒解,此時熬了一夜的他只想趕緊睡上一覺。
兩人在網上隨便找了家最近的旅店辦理入住。
幾番拉扯後,獲得了最終付賬權的嶽莫隱把自己的身份證交到了風到碗裡來手上,讓對方去完成辦理人臉識別之類的其他事項。
他必須刻意避嫌。
否則,他並沒有辦法保證自己能夠完全剋制住無意間“掃視”道對方身份資訊的行為。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之前花溪演出狗血劇的啟發,此時的嶽莫隱特別期望旅店前臺來上一句——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沒有多餘的單人間房間了,可以麻煩您跟剛剛那位住同一個大床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