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莫隱掃了一眼,來自周凱的十八個未接電話和九十九加的未讀訊息
當他正在思考是先靠邊停車瀏覽周凱發的訊息內容還是直接回撥一個電話過去問清楚的時候,第十九個電話打了進來。
“救駕!救駕!”
電話裡周凱的聲音就像是北方人來到南方上學第一次看到手掌大小的蟑螂那樣無措。
嶽莫隱在心累的同時又有些隱隱地有些懷唸的感覺。
得益於華國相對公平且一視同仁的高考錄取制度,出身於普通家庭的他和地産二代的周凱進了同一所大學還被分到了同一個寢室。
讀書期間,他隔三差五就會收到來自周凱的救駕請求。
有些時候是deadine將至作業寫不完求臨摹的大事,有些時候是一些即將餓死在床上求帶份飯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救”過兩次“駕”後,嶽莫隱就再也不搭理周凱了。
但憑藉著鈔能力,周凱還是能找到其他人“救駕”。
其中有一名同學因為家境貧寒,所以只要給錢,就算是被周凱各種使喚也任勞任怨從不反抗。
本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管不著的事兒,可奈何偏偏嶽莫隱受到輔導員的指示要帶領學院內的優秀學生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大學生競賽,而出戰的名額恰好包括了那個同學。
在得知那個同學為了參加比賽要離開校園一個月的時間後,周凱當場表示——“你要是去了那個什麼比賽,以後我有什麼事兒就再也不叫你了。”
反複糾結一番過後,那個同學向嶽莫隱提出退出比賽,把自己的參賽名額讓給其他人。
嶽莫隱苦口婆心地跟對方講述了這個比賽在業內的認可程度,有多少多少人都是在這個比賽之後收到了大公司的offer。
然而……
“嶽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那個同學苦笑一下,“可是像我這種為家庭背景拖累的人,是沒資格做長線交易的。”
好好好,當真是忍無可忍。
既然這東邊不亮,那就讓西邊亮吧!
嶽莫隱假借那個同學的名義把周凱叫到了籃球場旁的沙坑裡,給人按在沙子堆裡實打實揍了一頓。
因為自己父親是警察,而且是那種非常認可“白貓黑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理念的警察,所以打小嶽莫隱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果遇到非動手不可的的事兒,那麼打人要控制在“賠錢不拘留”的程度。
嶽莫隱也是這麼做的。
把人抗到醫院,掏光生活費獎學金又借了一圈錢把預扣醫藥費交上,嶽莫隱當場就從醫院離開了。
此時口袋比臉還幹淨的他走路了五站路去了自己正在實習的遊戲工作室,試圖透過偷吃同事的加班儲備糧扛過下一波生活費打過來的這幾天。
出乎他意料的是,周凱父母親第二天竟親自來到了工作室找他。
但這兩人並不是來找把他們兒子打成了豬頭的嶽莫隱的麻煩。
相反,他們先是把錢悉數還給了嶽莫隱,然後雙雙對嶽莫隱鞠了一躬。
起身後,周父由衷感慨:“我和內人早年工作太忙,教子無方。等到反應過來,周凱已經長大不好管了。”
“真的非常謝謝你。”周母捂著嘴對嶽莫隱感激道,“凱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所以就算知道他做得不對我也捨不得真的動手教育他。可單說他他又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