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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說自己老嗎……
嶽莫隱在心裡給樓守賢下了判斷——這人大機率是比較典型的那種性格略顯耿直但情商稍弱的研究員。
樓守賢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客觀”的評價並不是很恰當,繼續輸出道:“不過也別灰心,現在斬妖人晉升時候的評價標準非常多元,有些時候年齡大一些見得多一些反而是好事,後發優勢嘛……我們到了。”
跟著他駐足的嶽莫隱定睛一看,兩人前方竟是一處被粗壯盤虯的樹根掩住的地穴。
然而在感知到兩人的靠近後,那幾根足足有數人合抱之粗的樹根居然憑空消散了,只留下了幾道稀薄的白煙。
原來是障眼法一樣的炁術。
“為了等你,我特意把它留在了最後一組放出來。”樓守賢從地穴的入口處一躍而下,“你現在外邊待一會兒,等我把它放出來。”
而這次嶽莫隱沒有選擇立刻跟上去,而是站在高處問出了一個他最為關心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這麼幫一個陌生人。”
“做研究本身就是相互從促進的關系。”向深處踏步樓守賢坦誠地說,“而且,同好難得。”
說話間,他站在了一處大型陣法的邊緣,隨後用手按在了陣法的一處凹陷位置。
隨著炁的流動,分佈在陣法周圍的幾個容器被同時引爆了。
霎時間,極為濃鬱的炁充斥在了這個狹小的地穴中。
下一秒,這些炁便被法陣引導著從六個方向一同往地穴的中央流淌而去。
在第一股炁抵達陣法中央的瞬間,地穴空間內驟然捲起了一陣巨大的漩渦。
在嶽莫隱的眼中,剛剛還濃鬱得幾乎要化為實體的炁幾乎是在瞬間被吸成了真空。
緊接著一隻外形與鳥形態相近但足足有三個成年人高的妖獸站在了兩人頭頂的粗壯藤蔓上。
它先是抖了兩下身子,隨即舒展了兩邊的翅膀。
那折射著從上方樹根間隙中漏下的陽光的羽翼閃耀著如同礦石般的光芒,其大小幾乎佔據了地穴一半的空間。
在察覺到嶽莫隱和樓守賢兩人的存在後,妖獸將頭頸扭轉一百八十度,用它大得可怖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兩人。
如果非要給它的眼神找一個恰當的比喻的話,那像是在看兩條美味的蠕蟲。
很顯然,面對“蠕蟲”,這妖獸是不屑於忍耐的。
它猛地一振翅,抖落了不少粘粘在翅膀下方的磷粉。
然而卻在堪堪飛起了幾十厘米後就再也上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