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當年,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樣。
見嶽莫隱好像對兩人現在這個狀態毫無感觸,譚盛風覺得嶽莫隱肯定不記得兩人初見的場景了,畢竟那真的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那時候的譚盛風才剛考上大學,水靈地像是一把路邊花壇裡滾著晨露的野草。
因為不太熟悉校園的教學樓分佈,起晚了的他慌慌張張地闖進了一間教室。
在他的想象中,此時這個教室應該坐滿了一起軍訓過的同學,教室的講臺上站著初次見面的教授。
然而實際上,此時只有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坐在第一排過道旁的位置上。
這個人就是嶽莫隱。
嶽莫隱抬頭看向了這個冒失的闖入者,根據對方脖子上的曬痕很快地就推斷出了前因後果。
他朝窗外斜斜一指:“新生上課的逸夫樓在斜對面,你跑錯地方了。”
然而出乎嶽莫隱意料的是,這人居然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是嶽莫隱嗎?”
彼時的嶽莫隱囿於公司規模,很多事情不得不親自披掛上陣,所以經常會在各種活動上露臉。
看到對方點頭承認了,譚盛風激動地說:“我特別喜歡你們做的遊戲!”
然而一句“我回來了”打斷了他繼續向面前的遊戲製作人坦露更多想法的行為。
“目前收上來的筆試卷就這麼多。”周凱抬手向嶽莫隱示意了一下。
此時周凱的手上捏著不過目測不到半厘米厚的卷子。
這個數量的筆試卷,對於能這所大學的雙選會的企業來說實在是不太夠看。
嶽莫隱也沒有氣餒,只說:“給我看看。”
走到嶽莫隱身邊把答卷叫過去的周凱怨氣十足地翻了個白眼,“願意來的就不多,認真答題的就更少了。”
身為富二代的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越想越氣,語氣也急躁起來:“你就是太想當然了。我看貴校的高材生感覺都沒幾個喜歡玩遊戲的,純粹是來我們這裡試試運氣罷了。”
聽著周凱喋喋不休的抱怨,譚盛風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一句“嶽學長要是那麼想當然,當初就直接接受bat的頂級offer了,為什麼還要自己辛辛苦苦做遊戲啊?”驟然打斷了周凱的發言。
被譚盛風這麼懟了一下,周凱好像才反應過來現場不止自己和嶽莫隱兩個人。
有些話兄弟之間可以說,但在外人面前說出來就是不合適的。
“是我說話不過腦子,抱歉。”他朝譚盛風點點頭。
一直沒說話的嶽莫隱起身朝譚盛風走了過來,“有紙嗎?”
聽到對方這麼說,譚盛風連忙在身後的揹包裡翻找起來。
但他今天起晚了沒來得及把本子裝到書包裡,只能把待會兒上課用的教材拿出來翻到了最後的扉頁,連帶著一支筆遞給了嶽莫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