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嶽莫隱注意到了婁向晨對對方的稱呼。
碗神?
……會是群裡那個“風到碗裡來”嗎?
只見月色之下,一道身穿純白連體運動服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踏著水面朝著妖獸與老郭所在的方向奔襲而去。
在嶽莫隱的視線中,這位被稱為“碗神”的人所過之處的炁幾乎是被吸成了真空。
而每當他與水面接觸的時候,他的足尖下方都會凝出一團幾乎實體化的炁。
相比之下,無論是婁向晨還是老郭,他們能調動和吸收的炁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幾個躍動後,碗神已經來到了妖獸與老郭的位置。
只見他一個閃身,便將老郭抄在了肩上向遠處落去。
隨後兩人連帶著老郭腳下的妖獸的部分腦袋齊齊落在了一處剛剛由婁向晨凝結出來的直徑三米的厚冰上。
此時妖獸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切掉了半個腦袋。
一聲尖銳到宛如被魚叉叉中海豚發出的慘叫破勢而來,經水庫四周山崖的反射久久回蕩在水庫的上空。
婁向晨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而嶽莫隱反而剋制住了捂上耳朵的沖動,徑直操縱著無人機朝著妖獸的方向飛去。
在會議室裡與妖獸初見之時,因為各種原因,他沒能看得仔細。也沒能聽得明白。
此時,又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絕無可能放過。
沒了本體的供給,那些生長出來的血色觸手很快就枯萎了。
協助老郭將最後幾根觸手挑掉,被婁向晨稱為“碗神”的人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想到自己肩頭的傷口和剛剛的遭遇,死裡逃生的老郭是說不出“還好”這種回答了。
“如果你在出任務的時候不知道對面妖獸的源生類別,就必須用炁在面部和手部凝聚出保護介質避免中毒。”說話間,這人將微微張開的手罩在了老郭的面前兩寸的位置。
盡管對炁的感知能力微弱,但老郭也覺察到自己的面前猛然凝出了一股濃厚的炁。
“碗小哥,你這會兒就先不要糾結我操作規範的事情了,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能把炁控制得這麼好的。”他哭笑不得,“這妖獸賊得很,你要小心它從什麼惡心地方偷襲過來。”
然而就在老郭提醒的同時,這人用手中的長刀將兩人足下的厚冰一劃,緊接著用刀背將兩側的冰朝著對向猛然推開。
缺了一半腦袋的妖獸自兩人之間的裂隙沖出水面,然後朝著老郭重重砸去。
“還好。”這人波瀾不驚地評價道。
緊接著一道與剛剛別無二致的弧光自他的刀刃劃過的路徑朝著妖獸的脊背方向擴散開去。
刀光掠過,那妖獸竟自後而前對半開裂,隨後兩邊的屍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各自向旁飛倒而去平攤在水面之上,獨留老郭一人在半邊浮冰上瞠目結舌。
大股大股的炁冒出水面,帶動其附近的水面也翻滾起來。
忽略本質看錶現的話,被對劈成兩半的妖獸配合著如煙如霧的炁,像極了那些高階餐廳上以魚頭主材的硬菜的擺盤。
而此時那人的姿態好像剛剛自己是一位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員工一樣從容,甚至還從一旁挑了一簾水幕淋潤在了他的刀上。
一刀救人,一刀斬妖,確實有從容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