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讓我直言,那我也不再跟您拐彎抹角了。”
見那憨厚的官員點頭示意,吳家那高高瘦瘦的管家,便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今日來,主要是想問問,城門什麼時候能開啟?至於祁州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既然不方便,那我也不再過問。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跟以前一樣,自由出入城。”
吳家的管家一氣兒說完,表情很是豐富,語氣上也是毫不客氣。
同樣是作為祁州城兩大家族的郜家,平日裡的處事風格,卻與吳家截然不同。
吳家的風格一向強硬,無論對誰,都是極少客套,說話也是直言直語。
反觀郜家,雖不能說是與吳家是兩個極端,但辦事風格,也是相差甚多。
郜家經營著綠湖拍賣場,來往客人眾多。
綠湖拍賣場服務的客人,大多都是來自附近幾個州,自然也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自然是與跟普通人打交道不同,做事上自然也是需要更加圓潤上些。
聽著吳家管家講話,那憨厚的官員,帶著淡淡笑意,頻頻點頭。
即便是對方的語氣不算客氣,面上也沒有多少波瀾。
“明白。城門具體什麼時候能開,近期內能不能自由出城,這些事具體還沒有通知下來。”那官員說道。
那高高瘦瘦的吳家管家,聽見這種回答,又是添了幾分火氣,說道:“那總得有個具體的日子吧?我家做的什麼生意,您最是清楚不過,您之前也去認真考察記錄過我們出貨的整個過程。”
他續道:“現在是城裡的魚出不去,城外的魚進不來,城裡的魚銷不出去,也就認了,畢竟數量也沒那麼恐怖。”
“可城外的魚怎麼辦?現在,有些貨倉的管事都困在了城內,管理運送的人裡沒有能頂事的人。即便有幾個,那也不清楚經商的門道,您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魚都爛臭了?”
聞言,那憨厚官員的臉上,好似是為剛才說話的吳家管家感到憂心,說道:“當然是不想出現那般不好的結果。”
憨厚官員略一沉思,說道:“我記得吳家大多數的貨倉都在城外,怎麼要往城內運送?”
“這也是不久前,剛改的。以前是從城內派人去貨倉清點,這樣雖然比較省心,運送費用也會省下不少,但是,不久前出了幾起事故,為了進一步地挽回和提升吳家的口碑,便改了一道環節。”
“現在,所有的魚都要分批送到城內再檢測一遍,合格的才能做上標記,送出城。”
“祁州封城,外面沒封。得不到訊息,魚就會源源不斷地往祁州城送,等待檢測。現在,打不上記號的魚,不允許貨倉往外送。”
“原來是這樣。”那憨厚的中年官員,略一點頭,回道。
那吳家管家又道:“現在,多封城一天,就要多賠進去半年的利益。”
“魚運不出去,賠些錢財倒是輕的,關鍵是會毀了那些老客戶對吳家的信任。日子久了,不可避免,人家會另尋供應商。以後,又有幾家大客戶還願意跟我們吳家合作?這不是毀了我吳家的根基嗎?”
“真的不能繼續幹等著了,您給想想辦法。”說罷,他更加為吳家的前路感到憂思,語氣上也是不自覺地柔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