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也沒法。」阿姐的眼裡有幽怨,「爹說了,待大哥中舉,便叫吳家待我好。不過幾月便是秋闈,大哥也該下場了。」
「所以,你便留下了他們?」
阿姐沒說話。
我輕輕地掀起她的袖子。
潔白的一截臂膀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阿姐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沒什麼的……只要日子過得去。
「他、他總嫌我老,又老是叫他讀書,所以不愛搭理我。婆婆受了氣,就會立我規矩。公公倒是老好人……只是,偶爾也要摸一摸的。
「我若不從,便是一頓毒打。
「這麼多年,也就習慣下來了。」
「阿姐……」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
有的人,她溺斃在夏日的池子裡,每年夏天都要浮起來聞一聞外頭,卻總是不願意出來。
因為,她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譬如此時。
她和阿姐的話重疊了起來。
「忍一忍吧,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
「千年媳婦熬成婆,日子就鬆快了。」
可……真的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