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到這,我就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因為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這裡的氣場極為雜亂,不止是血腥味太重的原因,而是整個陰氣之中還夾雜著令人渾身不適的邪氣,這種邪氣的源頭暫時不明,但能肯定的是,全都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再看陳家老爺子的墳墓,此刻已被重新封了一層新土,土的顏色和周圍格格不入,因為土是黃色的,但周圍的泥土卻帶著詭異的血紅,我想他們應該是解決不了問題,又不想讓陳老爺子暴屍荒野,這才後面運了些新的土臨時蓋在了上面。
我將羅盤端在手裡,站在墳墓前靜待天池內磁針穩定。
待指標不再晃動,目光鎖定羅盤二十四山向,發現磁針指向癸山丁向。
此墓坐北偏東15度,面朝正南偏西15度,癸山屬北方壬子癸三辰之一,丁山對應南方丙午丁三辰,癸丁一線貫穿南北子午線……
這樣的朝向暗合陰陽交融之妙,北方癸水主智慧與財源,南方丁火司人丁與福澤,兩者結合便是水火既濟卦,形成天然的氣場迴圈。
從形局上觀察,前方地勢漸低,形成“朱雀翔舞”之勢,便能將南向陽氣引入墓穴,助益地氣升騰!
後方有丘巒拱衛,構成“玄武垂頭”之態,則可穩固氣場根基,抵禦寒氣侵襲,這一點和我在山下時判斷的差不多,只是這裡湊近再看能更加確定!
像這樣藏風聚氣的格局,不僅能使陳老爺子在地底下安寧,更能讓後代得天地庇佑,無論財運、官運及子嗣延續皆有順遂之象,是難得的吉壤佳穴。
我暗自點頭,默默地攤出左掌,以六壬掐算一番,衝面前的陳東海兩人說道“兩位叔,我看陳老爺子的陰宅並無問題,雖說選址上……離真正的五莽抱珠位略有偏移,但所幸偏的不多,倒也將此處的福氣佔據大半。”
陳東強蹙著眉頭,沒有講話。
陳飛雲則冷哼起來,不屑的吐槽道“我就說你什麼都不懂嘛,你還裝起來了!既然我爺爺的陰宅沒問題,怎麼會有這麼多邪門的事?棺材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血水?”
“呵呵,陰宅的確沒問題!像這樣的風水寶地,正常來說一百年都不會氣散,能保你們陳家兩代人富貴!”我笑了笑,忽然凝視著他們說“依我看,你們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導致人家在墓穴周邊動過手腳!”
“得罪過什麼人??”陳東海嘶的吸了口氣,左思右想後,與陳東海相視一眼,疑惑道“不應該啊,雖有很多公司在和我們陳家競標,但為了一點點錢,犯不著在我們父親的墳墓上搞岔子吧?”
俗話說,掘人墳墓,天打雷劈,正兒八經做生意的,除非是有什麼特別大的怨恨,不然不可能上升到從人家祖墳上動手腳,何況別說是生意人,就是普通人也不會這麼幹的,誰願意觸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黴頭啊?
陳東強也點頭道“我們在生意圈上沒什麼仇人,即便有那麼幾個不對眼的,我想他們也沒膽子來動我爸的墳!說白了,也沒這個必要!”
說罷,他看向童老爺子,詢問他怎麼看?
其實就是問他贊不贊成我的說法。
童老爺子看了我一眼,最終將深邃的目光放在了墳墓上,嘆道“唉,小徐所言不無可能,但是……若想在風水上動手腳,首先就要對風水之道極有研究,五莽抱珠的格局不小了,不懂其道,瞎糊弄一通的話,斷然不會造成這麼大的詭變。可你們又說未曾得罪過誰……”
“是真的啊童老,您是清楚的,我和東海最信這些了,得罪誰也不可能得罪風水師啊!”陳東強見童老盯著他,連忙解釋道“何況蘇城有名的風水師我們認識不少,您也認識不少啊,您想想有誰會幹這種事呢?”
童老搖搖頭,冷哼道“我所結識之人無外乎名門正派,把名聲看的比命都重要,豈會貪圖小恩小惠,而做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爸,大伯,童爺爺,你們不會真相信這傢伙說的話吧?他的言論都難以自圓其說!”陳飛雲撇撇嘴,盯著我譏諷道“我看今晚就到這兒吧,你別在這浪費我們時間了,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們找你看風水,怕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我端詳著陳雲飛的面相,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直勾勾盯著他說“兩位陳叔叔既然沒得罪過什麼人,那你呢?”
“我??”陳雲飛眉頭一蹙,咬牙切齒道“我能得罪什麼人?我看你是找不到問題,到處推鍋吧?”
隨著他說完這話,陳東強、陳東海兩人看我的眼神也漸漸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