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轎中沈虞腦門上冒出一排問號:這人突然抽什麼瘋?
她都出門了,還要惡心她一把。
晏嶼聞聲,唯恐太傅府要搞騷操作,不動聲色地讓身下的馬兒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紅色的隊伍,見不到頭尾。
兩邊都是圍觀的百姓,有許多人給兩邊圍觀的百姓灑喜錢和喜糖,百姓們拿到喜錢和喜糖,紛紛送上善意的祝福。
平常大家娶妻,頂多就是弄幾框子喜糖和喜錢,意思一下就好了。
便是皇上當年娶皇後,也只安排了十八筐喜糖和十八筐喜錢以及十八筐喜餅。
但晏嶼直接準備了一百八十八筐喜糖、一百八十八筐喜錢和一百八十八筐喜餅,並且還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選了個寬闊的地方擺流水席。
去吃席也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說祝福他跟沈虞的話。
他們的家人不祝福他們,自有人祝福他們。
很多人不想看到他們成親,他偏要讓他們看到。
晏嶼將這迎親,直接搞出了全民歡騰架勢。
會不會打皇上的臉,會不會惹得旁人更加不高興,這些都不在他考慮範圍。
此時的他,坐在高頭大馬上,意氣風發,宛如凱旋的少年將軍。
即便昨夜整理了那名單後,只睡了兩個時辰依然精神抖擻。
沈虞坐在寬敞舒適的大紅喜轎中,聽著外頭傳進來的,一聲聲清晰入耳的祝福,心頭忽而升起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她,竟然在一本書中,跟一個紙片人成親了。
沈虞將轎子的簾子偷偷拉開了一條縫,看向晏嶼。
騎馬走在最前面的晏嶼似有所感,回頭正好對上了沈虞的眼睛,他朝著沈虞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沈虞也跟著笑了起來。
灰白的冬日,這一抹紅,是長街上最燦爛的顏色。
這笑,足以殺盡百花。
“啊……”人群中忽而響起一道驚呼。
沈虞收回視線,放下簾子,敲了敲轎子,問:“怎麼了?”
金盞道:“我去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