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他早就封起來的院子,除了她這樣的有心人誰還會特意跑進來看。
還是說,攝政王這般,防的就是有朝一日誰起了疑心,會來探究?
沈虞繞開那幹淨的地毯,仔細地觀察著這個房間的每個角落。
從攝政王妃那封寫了一半的書信來看,她已經發現了攝政王的某些秘密,且即便過去愛慕過攝政王,但她寫那封信的時候,已經不愛了。
然後她就看到許多破碎了卻被人強行重新修複在一起的首飾,還有一塊幾乎碎成渣渣的同心玉。
看著那玉的樣子,都能想到玉的主人是何等用力的,一點一點將它碎成這般完全無法修補的模樣。
但還是被人用金絲線一塊一塊地纏繞在了一起,看上去一點都不華美,反而有幾分恐怖。
雕花大床的床頭,有一處有一個破洞。
有幾塊木頭地板的縫隙處,有早已幹涸的鮮血。
有幾塊木板上,有指甲的抓痕。
看到這些,沈虞可以確定,攝政王將這院落維持著過去的樣子,並非為了作秀給旁人看。
因為這血跡和抓痕,妥妥的就是一殺人現場。
一個荒唐的念頭,在沈虞腦子裡出現。
攝政王莫不是,等攝政王妃死了突然後悔了,突然愛了吧!
這個念頭,讓沈虞倍感惡心。
“小姐,我在浴桶下面這塊活動的地板下,發現一封信。”
沈虞連忙輕手輕腳地過去,接過信小心地開啟。
這不是一封沒有寫完的信,而是一封攝政王妃沒有送出去的信。
甚至嚴格來說,這都不算是一封信,而是攝政王妃的獨白,一份訴說攝政王罪孽的獨白。
她大概也意識到,無論她送多少信回孃家,都不會有人來救她,所以她寫了這封信。
信中寫了,她如何滿心歡喜地嫁給自己的心上人,但蓋頭一掀,面臨的便是人間地獄。
洞房夜,攝政王掀了蓋頭就藉口有公務,便離開了,她知道先帝病重,朝堂有許多事情,便乖巧地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