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虞沒有預知能力,她撞到了這樣的事情,還完美的解決了,那她這個女兒,真的很不簡單。
沈太傅沒有那一刻,如此時這般清醒。
沈雪柔聲問:“姐姐,你什麼時候跟定遠侯世子關系那般好了。”
“我聽殿下說,世子偷摸離京,都未曾跟他說一聲呢。”
“男女有別,你與定遠侯世子交往過密,讓外人如何看?”沈太傅一臉嚴肅的道。
他原本是不想說什麼的,因為沈虞如今的確優秀得過分,最近走出去身邊的人都是誇沈虞的。
他又不是什麼真的蠢蛋,已然深刻地意識到他岳父的話,知道未來的沈家怕是要仰仗沈虞,便是在祖宅,早已不過問世事的父親,都給他來了信,說要參加沈虞的婚禮。
沈雪和七皇子的親事定下的時候,父親可沒有要參加他們婚禮的意思。
可正因如此,方要謹言慎行。
沈虞反唇相譏:“男女大防,防女不防男是吧!”
“女子跟男子說話,就要不得,男子跟女子說話,就可以,那麼問題來了,若是男子跟女子說話,女子不搭理,父親你們這些,又會如何說那女子呢?”
“不知好歹?”
“不懂規矩?”
沈太傅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很多所謂的,既定的規則,其實壓根兒就經不起推敲。
一推敲就會發現,滑稽又搞笑。
沈雪現在戰鬥力倒是變強了不少,她道:“姐姐,男女大防,是聖人之言,您是覺得,聖人說錯了嗎?”
只要沈虞敢答應,今日這話傳出去,她必遭天下之人唾罵。
定遠侯世子還會跟她同流合汙嗎?
“你這是臭腳捧多了,腦子長真菌了吧!”沈虞便是,你強我更強。
“我讀書少,不知道這男女大防四個字是不是聖人之言,是不是聖人之論。”沈虞穿來之前,對國學研究並不多。
“不過,我前些日子翻閱《禮記》,倒是看到這麼一段:淳于髡曰:“男女授受不親,禮與?”孟子曰:“禮也。””
“男女授受不親,我是贊同的。”
“聖人之言我也通讀了許多,但我想著,聖人品行高潔,定不會恃強淩弱,欺負弱勢群體。他當是正義的、無私的、平等的。”
“故,在他那裡男女雖有別,但這個別絕對不是男子生來就高女子一等,而是指男子體貌特徵與女子體貌特徵有別,男子性格與女子性格有別,男子愛好與女子愛好有別,男子擅長的與女子擅長的有別。”
“那麼,這個男女大防,防的也是小人、惡人,告訴後人在外行走要警惕陌生人,免得遭了算計。”
“而不是被你們扭曲成教條,拿來捆綁女子,聖人若是知道你們把他扭曲成一個是非不分,只論性別的低等蠢貨,更甚至把一些非他之言,冠以他名,也不知道等你們下去後,會不會讓你們下輩子投生成不能人言的畜生。”
“沈雪,你自己還是個女子呢,自輕自賤,你很得意,很快樂,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