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趟手裡怎麼也得有兩千塊錢吧。
賀君魚從茶幾上拿出一摞大團結,推給他,“這個算是我投資你的,你的利潤我要百分之十。”
突如其來的投資打得許載民都蒙了,看著眼前的一萬塊錢,喉嚨滾了滾,隨即搖了搖頭,“賀姐,這錢你先收起來,等我跑一趟確定這活兒能長久地幹下去之後,你不投資我還要來找你拉投資呢。”
許軍長沒想到賀君魚出手如此闊綽,見兒子拒絕了,臉色才好了些。
“小賀,我們家裡還有些存款,可以支撐載民做買賣,十分感謝你對載民的認可。”
這麼個錢串子都捨得投資兒子,豈不是說明這買賣賠不了嗎?
既然這樣幹嘛便宜別人,不如自家人投資了。
賀君魚倒是無所謂,她只是看出許載民跟許軍長的關系而已。
要是許載民自己立不起來,她就算看好他,也不會投資的。
果然許載民沒有讓她失望。
“爸,我不需要家裡的投資,我跟朋友都商量好了,會有人借給我。”
在外人面前被兒子拒絕落了面子,許軍長臉色難看,站起身看著許載民一言不發,轉而離去。
許載民看著父親離開,屁股動都沒動。
他面帶歉意地看向秦淮瑾夫妻:“抱歉秦師長賀姐,我爸想什麼我都清楚,我不能讓他如願。”
這是他唯一一次機會,可以脫離這個家庭的機會。
許載民苦笑,“我在家裡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他們給我安排工作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思,我的名聲你們應該也聽說過。”
不知好歹,廢了。
這些詞總是圍繞在他身上的,在外人眼裡他不如兩個弟弟,在家人眼裡他是個累贅,又搭人情又搭錢的累贅。
再在這個家待下去,他就是不死也會瘋的。
他有時候在想,明明下鄉之前他是親朋好友嘴裡的好孩子,聽話懂事,為什麼從鄉下回來一切都變了。
什麼時候聽話懂事也是一種錯了。
許載民想不通,想不通就算了,他離開這裡就是了。
家裡兩個弟妹再也不用斜著眼睛看他了,兩個弟弟也不用時不時露出厭煩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