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魚白了他一眼,面已經醒好,她端起面盆去烙餅了。
項雪看得眼饞,怕再留下去丟人,就告辭回家去了。
柳沉魚把面團揉長然後揪成大小一致的劑子,擀平之後抹了鹽又放了半勺油。
秦淮瑾站在一邊,本來想要幫忙的,結果就看到柳沉魚這麼用油,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每個月的食用油有定量,用完不好換票。”
士兵沒有糧油本,也就不發油票,這年頭自己家都不夠吃,更別說跟別人換了。
“沒油不香。”
柳沉魚也有自己的堅持。
她對物質的要求不高,住得舒服,吃得好就這兩樣不能將就。
其中吃得好更是她的心頭好,就算是她今天活不下去了,最後一頓也得吃點兒好的。
秦淮瑾倒是沒說其他,還點了點頭,“這話是真的,我們老家的燻魚也是要用很多油,要不做不成這道菜。”
人得懂得變通,柳沉魚事事想著幾個孩子,就是吃上有點兒要求,他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沒事兒,她想辦法去。
柳沉魚沒想到他居然不再提省油的事兒,挑了挑眉,“你得知道,你的幾個孩子還有我都缺油水得很。”
包括你。
柳沉魚這話沒說出口。
秦淮瑾愣了愣,點點頭,“是,現在哪兒有不缺油水的人啊。”
柳沉魚瞪了他一眼,這人真是打蛇隨棍上,真聽不出她是找個臺階下麼。
秦淮瑾說了之後就後悔了,他明明不是要懟柳沉魚的,這話是大實話,也是他沒過腦子就說出來的。
看著柳沉魚瞪他,他摸了摸鼻子。
得虧廚房裡還有個土灶,等柳沉魚奶白的魚湯出鍋,魚也燉好了。
柳沉魚把大刺嚼不爛的刺挑出來,魚腹肉裝了一小碗放在老三跟前兒,指揮秦淮瑾,“再拿個碗給他魚湯泡餅,軟乎好吸收,再多給他裝幾塊豆腐。”
給小的弄完,又給兩個大的一人一張餅捲了半條魚,又放了些煮得軟爛的蘿蔔,“這個你倆應該不陌生,拿著卷餅就著魚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