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兩個孫女拉到後堂,抓著孟惜和的手,滿臉擔憂地問:“大姐兒,你這事裡可有什麼內情?”
“沒什麼內情。”孟惜和沒有透露半點自己和靜王的事,她平靜地說,“我只是和林淵過不下去,恰好他中風癱瘓,我就與他和離了。”
“欸,你這事,祖母私心裡覺得你做得對,咱們還這麼年輕,別聽那些老古板的給一個男人守著。沒事,大姐兒別怕,回家就回家了,你先安心住著,過段時間祖母再給你看個好人家,這次咱們好好挑。”
孟取善站在孟惜和身後按著她的肩膀,打斷祖母說:“祖母,以後再說吧,姐姐現在肯定累了,先放我們下去休息。”
孟惜和未嫁前的院子,孟取善早讓人去收拾了。孟惜和前腳回到院子,後腳孟取善就帶著人也過來,她端著一大盤水靈靈的櫻桃,幾個侍女手裡都端了各種菜,還有熱騰騰的牛肉鍋子。
“今日祖父和爹他們應該都沒心思吃了,正好我去廚房要了一些過來,我們姐妹一起吃,可別浪費了這麼好的嫩牛肉。”
這還是今日崔四叔特地讓人送來的呢。
要是和一大家子各懷心思的親人一起吃,再聽他們各種責怪勸誡和關懷,孟惜和還真沒胃口,但和妹妹兩個人,這更像是在慶祝。
孟惜和嘗了兩片牛肉,又吃了兩個魚肉丸子,一筷子春菜,身體熱騰騰的,心裡也忽然踏實不少。
再看旁邊的妹妹,她從小到大胃口一直很好,吃什麼都香甜,桌上大半都是她吃的。
侍女們在旁邊也另開了個桌子吃東西,幾盞燈照得桌子亮堂堂的。
“大姐,你想喝酒嗎?”孟取善忽然問。
孟惜和柔和的神色一變:“你會喝酒?誰帶你喝的酒?”
難道是崔競,一看就是個好酒的,該不會還沒成親就開始帶著妹妹酗酒了?
孟取善捂住嘴,眼睛快速眨了眨:“……是我自己以前用梅子泡的,一點也不醉人,其實那根本不是酒,就是喝著有點酒味。”
別看她神色乖巧,說得真誠,其實一個字不能信。
見她取來小壇子,嫻熟倒酒的模樣,孟惜和就知道她自己平時估計沒少悄悄嘗。
她還以為妹妹那架子上泡著東西的小壇子都是用來制香的,沒想到在她眼皮子底下玩暗度陳倉這一套。
“泡著玩”的酒一入口,嘗著竟然比得上香饌樓的酒了,還有點早年外祖父泡的藥酒的味道,可見她在家沒少研究。
但孟惜和今日不想教訓妹妹,默默喝完了一盞,放下酒杯。
“他們都說酒能解愁,你現在好受一些了嗎?”孟取善抱著小酒壇發問。
孟惜和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就別為我發愁了,我現在好得很。”
她接過酒壇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