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競回頭看見她,轉身走回來。
“怎麼有隻小狗,是你養的?”
“不,是我姐姐養的,她昨日和離,回來時帶來的。”孟取善臉上笑盈盈,大眼睛盯著他的反應。
崔競看她這樣,也笑了:“你這是想看我什麼反應?想問問我知不知道內情,還是想看看我對此有什麼想說的?”
孟取善奇道:“你不是整日在宮中嗎,還知道我姐姐和林淵和離的內情?”
“我好歹管著禁軍,宮內宮外,許多訊息都很靈通。”他不著痕跡地炫耀了一下。
正是因為他訊息靈通,今日孟尚書才會請他過來,就是想從他這裡瞭解一下昨日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事關穎王和靜王,想知道內情的人太多了,而崔競的嘴又太嚴,要不是因為兩家馬上要結親,孟尚書也請不來他。
崔競摸了摸小狗腦袋,被它很兇地汪汪了幾聲。
孟取善捏住小狗嘴巴,湊近了一點悄聲說:“那你先和我說說?”
崔競沉吟不語。
孟取善又湊近了點,臉頰鼓了一下表示不滿:“你該不會像我爹那樣,用‘朝中大事我一個女兒家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來打發我吧?”
“沒什麼大事小事,只有你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事,我也相信你有分寸,不會外傳。我只是覺得有些事還不能確定,只是我的猜測,不知該不該和你說。”
“那你先說,我自有判斷。”
崔競便說:“你姐姐和離一事,與靜王有關。很可能是他向陛下求來的,因為此事,陛下還發落了靜王。”
“靜王?就是那個在修道的靜王嗎?”孟取善對這個靜王的瞭解不多。
這種神神秘秘的皇親貴胄,和姐姐怎麼會有聯系?
孟取善只思索了片刻,就對面前的崔四叔叮囑:“如果我祖父他們問你,你先別說我姐姐和靜王有關系。”
她嚴肅地伸手去捏崔競的嘴巴:“閉緊嘴巴,不要說關於我姐姐的一個字。”
崔競躲了下,抓住她亂來的手,低聲道:“剛才捏了小狗的嘴巴,又要來捏我……放心,我本來也不打算說起這個。”
孟取善遺憾地收回借機作亂的手,又問他:“你中午會不會在我家用飯?”
崔競事務繁忙,但他幾日沒見二孃,又有些想她。目光柔和地說:“那要看今日有沒有人留我。”
孟取善立刻用小狗爪子撓了撓他的袖子,可憐道:“你要救救我,我爹今天肯定要教訓我。”
崔競皺眉:“你爹一天天的沒別的事要忙嗎,怎麼那麼喜歡教訓你?”
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問她做了什麼。偏心偏得光明正大。
孟取善都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我把他書房前的石榴樹折掉了一大片枝條。”
“就為了這?”崔競不理解,“幾根樹枝罷了,便是你把樹拔了,也算不上大事。”
“因為我爹很看重那棵石榴樹,覺得那棵石榴樹能保佑他子孫滿堂,富貴榮華。”孟取善說。
崔競擰眉:“一棵石榴樹就能保他子嗣家宅風水,真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