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冷戰了幾日,就在今天,崔衡的姐姐又上門了。
他們在屋裡說話,崔衡的姐姐勸崔衡回家娶妻,以往都直接拒絕的崔衡這次沉默了,偷聽的黃葛就明白,他動搖了。
她腦袋裡渾渾噩噩,一時産生了不想活下去的想法,離開了家,沖動地跳進水裡。
她怨恨地想,今日幹脆死在這裡,讓崔衡看著她的屍體後悔終生。
但落進水裡那一刻,她又開始後悔,害怕,手下意識開始劃動,想要回到岸邊。
結果不知道哪兒跑來一個男人,站在岸邊狠狠用竹竿敲打她,想把她按死在水裡。
“我猜得到,那肯定是崔家派的人,是崔衡的姐姐和娘,她們想要我死,我死了崔衡就會回去了!”黃葛眼裡閃爍著畏懼又仇恨的光。
孟取善神情中既沒有快慰解恨又沒有憐憫安慰,像聽了個不出意外的故事,坐在床邊,隨手遞了手帕給她:“那你如今要怎麼辦?”
“怎麼辦……我不知道。”黃葛說,目光又變得直愣。
這時,廚娘領著一個大夫來了,是附近藥房裡的老大夫。
他看屋裡兩個小娘子,一個面色紅潤坐在床邊,一個臉色發白靠在床邊,就直接上前給黃葛把起脈。
“這位娘子已經有了一月身孕,但是冬日落水不是小事,寒氣入體,須得吃幾副安胎藥……”
黃葛聽到前面那句一月身孕就呆住了,臉上神情似哭似笑,一時顯得格外怪異。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喃喃自語:“我懷孕了?”
在她激烈掙紮的神情中,孟取善忽然說:“崔衡這個人,吃軟不吃硬,誰弱誰有理,你應該瞭解的吧?”
黃葛看向她,孟取善笑笑:“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和他的事,看在我今天救你的份上,你可千萬別放過他啊。”
孟取善離開房間,外面天色已經黑下去。她必須得回去了,不過在那之前,還得向此間主人告辭。
崔競此時正在大廳裡。他也換了一身衣服,但頭發還是濕的。
在他腳邊跪著一個男人,看衣服,就是之前用竹竿打黃葛的那個人。
男人一個勁地磕頭求饒,但崔競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說說,你替你的主子做了多少髒事。”
“四爺!四爺!小人真的不敢啊,這真的是第一次。”
“我只擅長殺人,不擅長審人,既然不願意說,便送進衙門去吧。”崔競不願和這個滿口謊話的人多費口舌,喚來衛兵,“和那邊打個招呼,叫人好好審。”
這下那男人是真的害怕了,大喊大叫起來:“四爺饒命,我招……”
但崔競無動於衷,士兵直接把他的腦袋磕在地上,磕得血肉模糊,粗暴地拖了下去。
五味跟在孟取善身後,被這一幕嚇得縮脖子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