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和抱著那盆菊花,路過他往外走。
芳信沒有叫她,只看著她離開。
走到月洞門邊時,孟惜和忽然回頭問:“所以你真正的名字,叫做芳信,是吧。”
“芳信是我的道號,我真正的名字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
聽了這話,孟惜和忍不住瞪他一眼:“你是說‘容易’,那不是你騙我隨口說的假名嗎!”
“誰說那是假名,那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名字,只不過平時沒人叫罷了。”芳信看到她變化的神色,忽然意識到什麼,“你不會是當初用這個名字來找我,卻沒找到吧?”
孟惜和神色露出一瞬的尷尬惱怒:“沒有!你別亂猜!”
那次冬日回去後,她病了一場,病好後確實悄悄讓人來太清觀打聽過,但侍女回去告訴她,太清觀沒有叫容易的小道士。
孟惜和打聽他也沒別的,只是覺得,想再告誡他一下,不能把那件事告訴別人,僅此而已。
芳信懂了,難怪後來再看到他的時候,那麼愛答不理的樣子,原來是自己生了他很久的悶氣。
“那是我的真名,沒有騙你的意思。”芳信輕輕嘆了口氣。
孟惜和什麼也不再說,抱著那盆菊花轉頭走了。
在太清觀客房休息到下午,芳緣道長的藥準備好了。來送藥的是之前幫忙引過路的小道士信思。
孟惜和聽到他在門外和侍女說話,先是在說藥的事,忽然看到擺在那的一盆紫色菊花,他聲音一下就變了。
“咦!這難道是後面花圃裡的菊花嗎?那可是我芳信師叔種的,他可寶貝這些菊花了,別人碰都不讓碰的,你們要是誤拿了,最好趕緊送回去,不然芳信師叔生氣了很可怕的!”
孟惜和走出去:“花是芳通道長送的。”
信思不敢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花,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噢、噢,原來是這樣。”
那盆從太清觀帶回來的菊花,被孟惜和放在房間裡。
她知道,這花不適合放在房中,見不到陽光,沒有雨露,它會長不好。
院外的花草樹木,大部分還是當初嫁進來時的模樣,她最初動過一次,發現林淵的不滿後,就再也沒動過。
看著這盆紫菊,孟惜和想起的是自己的少女時光,曾經感到快樂的那些事。
她喚來侍女,吩咐:“去把花匠叫來。”
孟惜和在家中擺弄了幾日花草,之前派出去的僕從終於回來稟報了訊息。
距離崔衡“私奔出京”,已經過了快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