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競不答,把杯中剩下那口酒也悶了,擺擺手錶示不說這些。
孟大郎又問:“調回京中也好,養養身體,你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是去兵部還是?”
崔競只說:“看宮中旨意吧。”
孟大郎:“你心裡肯定有數,瞧你這麼謹慎,多少年兄弟了也不透露點口風。”
崔競為他倒酒:“你今日是請我喝酒還是來打探訊息的?”
孟大郎:“罷罷不說了,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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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被崔衡一行擾了興致,孟取善和兩個閨中好友沒聊多久,就各自歸家。
孟取善家住乾門大街,門口有兩座石獅子的,便是孟尚書府。
孟取善的祖父官至戶部尚書,她父親是孟家長子,如今四十的年紀了,仍是個六品的國子監司業。
二叔就更沒出息了,託祖父的面子,謀了個太常寺丞。唯有三叔好些,外放做個知州。
孟家不曾分家,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孟取善帶著侍女往東跨院去,才進門就有個侍女迎上來說:
“二孃可回來了,方才大娘突然歸家來,看著像是哭過一般,正在屋裡等著二孃呢。”
孟取善驚訝,提著裙子匆匆穿過庭院。
她大姐姐孟惜和比她大三歲,是同母的親姐姐,與她從小感情就好,兩年前嫁給了林相家的獨孫林淵。
既然嫁了人,隔著半座城,她那邊事又多,除了年節,就甚少回家,這突然之間回來,必然是出了事。
“大姐!”孟取善匆匆進了自己的小院,見到窗前坐著一人,不正是她數月沒見的大姐嗎。
這一照面,孟取善就吃了一驚。只因為向來在意外貌體面,有什麼事都往心裡咽的姐姐,竟然雙眼紅腫,人憔悴了不少。
“大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在林家受了什麼委屈?”孟取善走過去,被姐姐抓住了手。
姐姐用一種奇怪的激動目光看著她,喚她的小名:“圓圓。”
才喚一聲,眼淚就從她的眼睛裡滾落。
孟取善不知發生了什麼,順勢坐下,任由姐姐抱著她痛哭起來,只得扶著姐姐的肩安慰。
“當心久哭傷身,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