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競:“……”
他應該讓讓二孃,但偶爾也會有那麼一點想要“報複”她,不想讓她如願的情緒,所以他刻意在二孃之前,輕松到達了她說的那棵樹下。
孟取善卻不生氣,哈哈笑著繼續往前跑:“那看誰先到下一棵樹!”
她並不是在比試,只是想和他玩。
像某種小動物,喜歡什麼,就和什麼一起玩。心裡沒有輸贏之分,只有愉悅與否。
在院子裡廊下坐著閑話繡花的五味,看到二孃滿臉笑容地跑進來,發髻都快跑散了。
她把手裡的繡活一放,像從前那樣唸叨:“二孃,你是不是又去園子裡亂跑了,看你玩得一身汗!”
她想說嫁人了,還這麼貪玩,被郎君瞧見了覺得她不穩重可怎麼辦。
誰想下一刻,就瞧見真正穩重的郎君也跟在後面走進來,同樣的一身汗,同樣的滿臉笑。
比成親那天還笑得開心。
五味都打算進屋幫二孃找衣服換了,看見郎君前後腳跟著二孃一起進了屋,她想起這幾日新婚夫妻如膠似漆的,都沒敢進屋打擾,拿著繡活坐下了。
過了片刻,又紅著臉挪遠了點。
——
京中習俗是女子嫁人三日後,兩家互送禮物,第五日,女方回門。
回門這一日沒什麼好說的,崔競早都把禮物準備好了,兩人回去孟府,受到了熱情的歡迎。
孟取善在這個家生活了這麼多年,從沒有一次回家被這樣歡迎過。
從前她是家裡人,崔競是客,如今她和崔競都是一半家裡人一半客人,所以她的祖父祖母他們對崔競多了幾分親近,而對她多了兩分客氣。
飯後,祖母悄悄問她:“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崔競有沒有欺負你,他那府上的情況你弄清楚了沒有,他讓不讓你管家?”
管家這事,崔競和她說過,也給她看過府裡的賬冊簿子。
不過孟取善覺得,他給她看這些,更多是想讓她對家裡有多少銀子心裡有數。
他那府上情況非常簡單,沒有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的日常摩擦,上不用奉養長輩,下沒有需要照顧的小輩。只有她和崔競兩個主人家。
僕從廚娘都是新來的,沒有一家三代十幾口在府裡幹活所以倚老賣老的事情,也沒有上下貪墨一團亂的賬目。
在前院看家護院計程車兵由崔競自己全權管理,一些宅邸裡的瑣事還有府上三個管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