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這樣主動表達自己,芳信訝異:“你是真想我了?我還以為你回去能和妹妹相聚,會把我忘在腦後。”
孟惜和:“……”
又來了,別的不酸,就酸她妹妹。
芳信又笑一聲,將她摟緊了點,語調散漫追問:“所以,真的沒什麼煩惱要和我分享?”
孟惜和猶豫片刻道:“這次回去,發現陛下的病情似乎有些嚴重。”
她從鏡中打量芳信的神情,發現他對此毫不意外,顯得有些無動於衷,甚至方才臉上淡淡的笑意都沒散去。
相處幾年,孟惜和自問已經很瞭解他,但偶爾,她也會覺得,她對他並非全然瞭解。比如此刻,她就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芳信,你是怎麼想的?”你要爭嗎?又要怎麼爭?
芳信捏著她的手指:“我的野心或許沒有那麼多,但對你,對我們如今所擁有的,我不會讓人來破壞這一切。”
“就像我說的,你會一生大富大貴平安順遂,這是肯定的。”
孟惜和忽然提起另一件事:“這次回京,我還聽說掖州那邊北真騷擾邊關,你說會不會打起來?萬一打起來,我那妹夫說不定會被派去平亂,這讓我有點擔心。”
這當然並不是現在聽說的,而是結合她前生的記憶,知曉崔競戰死的結局才有這一說。
可能現在北真確實侵擾邊關,但這事對梁京的人來說太過遙遠,連朝廷如今也並不重視。
“這我卻不清楚。”芳信沒見太清觀的傳信中提起這事,而在他從前那幾個關於未來的夢境裡面,好像是有北真族入侵掖州一事。
當時朝廷派遣的是一位年輕的將軍前往,是如今的侍衛親軍馬軍司,閻都指揮使的兒子閻奕。
後來大梁輸了,割讓了掖州和半個沂州,又約定歲貢,北真才退兵。
當時朝中因為陛下的病和繼承人之爭鬧得沸沸揚揚,這事倒沒多久就無人再提起了。
孟惜和如今提起這事,芳信也不得不考慮一番。他夢中李貴妃藉著小皇子掌權,而崔競算是偏向李貴妃的陣營,所以後期不斷受提拔。
但這次,因為娶了他的妻妹,崔競不太可能成為李貴妃的盟友。
如此一來,孟惜和的顧慮也不無可能。
不過也只是一個可能。
“無根無據的,怎麼就有這樣的顧慮。”芳信拍拍她,“就算是上戰場,崔將軍從前百戰百勝的威名你難道沒聽說過,誰說他就一定會有事?”
說不定讓他去領兵,掖州沂州也不必拱手讓人。
孟惜和欲言又止。她沒辦法說是她前生經歷,只得把這份擔憂暫時壓迴心底。
“二孃!你說我怎麼就懷不上孩子呢。”王七娘坐在孟取善身前,抹著眼淚甕聲甕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