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和一回來,不用說,崔競也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接不到妻子了,她必然是要留在孃家和姐姐談天說地的。
事情也不出他的預料,二孃跟他說:“我姐姐難得回來一趟,我得多陪陪她,暫且就不回家住了。”
崔競穩重點頭:“那明天回嗎?”
孟取善只是微笑,崔競又問:“後天呢?大後天呢……好,我知道了。”
他這習慣認命的狀態,是這幾年間鍛煉出來的,不是他想,妻子就會陪他的,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有和好友定時聚會遊玩的習慣,只有一部分時間才會給他。
崔競對此偶有抱怨,但從沒要求孟取善改過。
“那今日,我也留在孟府吃一頓晚飯。”崔競隨著孟取善一起往孟府裡走,“正好,也與你姐姐打聲招呼。”
“不巧,她剛睡著,我看她累得厲害,今晚怕是醒不過來了,明日再和她打招呼吧。”
“也好,那我明日再來。”不必說,崔競也是每日都來的。其實他更想說,既然她姐姐都睡著了,那不如她也先隨他回家,明天早上再來。
到底沒說,飯後離開孟府,他提醒道:“這次隨你意,但我記著,下次該騰出時間陪我。”
“好好好。”
“二孃,你要是守靈也別跪太久,傷膝蓋。而且久悲傷身,莫要多哭,晚上害怕就讓芪官和五味陪你一起睡。”
“知道啦。”孟取善對他揮手,添了句,“對了,我不在家,你不要出去找朋友喝酒。”
“……好。”
“可別被我抓到你喝酒,你知道的,我現在在梁京各家娘子中都是人脈。”
“我哪敢。”崔競早兩年就被她禁了酒,她那個敏銳的嗅覺,他就是用筷子沾一點抿一口都能被聞出來。
一旦被發現,就是禁慾。而且她還能一連三天在外跑馬,住在她自己的莊子上不回家。怎麼哄都沒用,崔競也是不敢惹她。
大部分時間,崔競還是樂意被她管著的,但偶爾也有很饞的時候,曾有一次他藉著同僚要求的由頭喝了兩口,回去跟二孃說,官場應酬沒辦法。
也不知道二孃怎麼做到的,拉上了他諸位同僚夫人的關系,後來他再和同僚一起吃飯,同僚們紛紛表示,家裡夫人不讓他們勸酒。
自此,他被妻子管得嚴的名聲也是越傳越廣。
“二孃,你大姐回來待多久,該不會她不走,你就不回家了?”崔競都上馬快走了,忽然又問了一句。
孟取善:“好了,我過幾天就回家去。”
成親幾年了,四叔成熟穩重的表象一剝開,盡是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