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在宮門口,無數雙眼睛正盯著她看,她自然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功虧一簣。
“前面這輛馬車便是,馬車上有咱們府的標記,你且記一記。”
“是。”廂竹應了一聲後,抬眸自己去看,似是聽了許含雁的話,要牢記昌永侯府的標記。
許含雁看著廂竹這副乖順的模樣,心裡的火氣幾乎強壓不住。
骨子裡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偏生在裝,當著外人的面,廂竹竟裝得沒有一絲一毫破綻,如她所料,在宮裡的這麼多年,廂竹學了不少手段。
她,不好對付。
許含雁正想著,忽見另外一輛沒有標識的灰黑色馬車的厚重車簾掀開,一道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清俊少年郎,下了馬車。
廂竹眼睫輕顫,擋住了眼睛裡一閃而逝的驚訝。
隨即她垂下眼眸,藏起眼眸內浮現的瞭然。
如她所料,她這些時日所經歷的不同尋常,均同慕星淵有關。
皇後太子對她的維護,不過是藉助四皇子寵愛她的由頭罷了。
真實目的,是想透過庇護她,獲得慕星淵的好感。
這就是問題關鍵。
慕星淵回盛京也沒多久,怎就忽然調查起她來了?
前些時日廂竹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她事後仔細回憶,都沒有抓住。
她覺得太過荒唐才沒有繼續深想。
可如今,廂竹想,或許猜到了答案。
身披白色狐裘手捧暖爐的歐陽修傑一出現,似吸納了晨曦霞光,引得不少人駐足側目。
肅穆的城門外許久不曾這麼熱鬧過了。
不知道歐陽修傑的人也因為漸漸聚集過來的人,而知曉了他的身份。
許含雁想低調接回廂竹的計劃,落空了。
“母親,長姐。”
歐陽修傑從不在意旁人視線,他沒有強勢進宮親自接廂竹回府,已經是他做出的退讓。
但許含雁若想將廂竹接回府中以後“藏”起來,歐陽修傑自是不依的。
歐陽修傑會在宮門口等著廂竹,當著眾人的面稱呼廂竹一聲長姐,便是要告知在場的人,廂竹與他們昌永侯府的關系。
廂竹,是昌永侯府的長女,是他的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