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竹的話止住。
正看著廂竹的趙燁順著廂竹的目光,看見了跪在院子裡的雙菱。
趙燁臉上的笑淡去。
雙菱和雙芸不同,趙燁對雙菱是有主僕情分在的。
這些年雙菱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也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很是規矩。
可惜了,她被這麼個妹妹拖累。
廂竹也有兩日沒有見過雙菱了,如今瞧著雙菱的模樣,心裡有點悶悶的感覺。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走過去將雙菱攙扶起來。
廂竹壓低聲音:“內務府還未曾行刑,你現在去,應該能送她一程。”
雙菱順著廂竹的力度起來時,只覺得天旋地轉幾欲昏倒。
她緊緊抓著廂竹的胳膊,好似在抓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雙菱抬頭望進廂竹的眼睛,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奪眶而出的淚水流滿她的面頰,她想要說出口的話,被哽咽堵了回去。
廂竹掏出帕子幫雙菱擦眼淚。
“廂竹,求你,求你陪我一同去,你幫我問問她,到底為何……她又是為誰……”
雙菱抓緊廂竹不肯鬆手,哽咽的話語和抽氣聲混合在一起,斷斷續續地拼湊成話。
廂竹抿了抿唇,沒有立刻答應。
她不是很想知道雙芸受誰指使又是為誰犧牲的,在這深宮裡,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她相信雙菱也知道這個道理。
可廂竹瞧著雙菱的樣子,怕是不查問清楚此事,她很可能會鑽進死衚衕,最終撞死在裡面。
話又說回來,雙芸什麼都與雙菱說了又如何?不也是一條命沒了麼?
不對。
廂竹眼眸微閃,垂下眼睫擋住眸光中一閃而逝的異樣情緒,聲音溫軟如常:“雙芸會喪命咎由自取為多,但她最恨我,我若見她,恐她走得不安生,我還是不去了。”
雙菱又是錯愕又是不解。
趁著這個空檔,廂竹抽出自己的手往後退開兩步,拉開了與雙菱之間的距離,抬步離開了景仁宮。
趙燁差些沒反應過來。
好在他腿長,很快就重新跟上了廂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