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雖說是永徽帝登基幾年後,第一次選秀的時候才入的宮,但她在入宮前,便對這位入主中宮的皇後,有所瞭解。
皇後不是揪著小事不放,更不會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匆匆懲治哪位宮嬪,除非……
襄王忽然想到了他那個總是闖禍的表弟。
“母妃,兒臣聽說前幾日容洪的院子裡又鬧出了人命?”
提及這位表親,貴妃便覺得煩躁:“三叔也真是的,容洪都被他們家縱成什麼樣了?他的後宅怨氣沖天的,午夜夢回時也不怕冤魂回來找他索命!”
在知曉容洪真面目的那些人眼中,容洪自然是怕的。
不然他為何貼身戴著從鴻福寺那兒求來的護身符和珠串?
屋子裡又豈會供奉佛像?
不過是隻求個心安理得罷了。
“母妃,王爺,妾身倒是聽聞,這次被迫害的女子家人,為了替她討回公道,已經當街攔了不少達官顯貴的轎子了,好像,還攔過東宮那位……”
崔側妃沒有繼續往下說。
襄王瞭然:“看來,找到了母妃此次無妄之災的源頭了。”
貴妃如果不是在椅子上坐著,真真要氣得仰倒,她拍著椅子扶手站起來,就要去書房寫信。
襄王跟在她左右:“母妃莫要著急,此事兒臣去安國公府一趟即可。”
“你去什麼去,”貴妃命人研墨備紙:“你三叔家裡的,有幾個是心胸寬闊的?”
“一個個只將容洪那麼個玩意兒當成眼珠子寵著,遇事全是人家的錯,容洪那就是仙童下凡,無上至寶,不管容洪做什麼都幫忙善後。”
“此事必須由你外公出面才行。”
貴妃想明白了皇後的用意,是想讓他們安國公府親自動手將容洪的事情解決了。
“本宮和崔側妃受罰只是小警告,恐怕本宮想不通個中曲折,太子那兒恐也會有所動作。”
貴妃氣得磨牙,寫信的時候飽含了怒氣,洋洋灑灑寫了兩大張才作罷。
“你同崔側妃先回王府吧,這封信本宮會命人送去安國公府。”
不管容嵩那邊會不會聯想到此事和琰兒有關,貴妃都會把趙琰摘出去,容嵩要怪,就來怪她。
景仁宮,常嬤嬤伺候著皇後在偏廳落座後,領著如意吉祥一眾宮人退至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