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什麼?”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沒什麼,”崔杜衡笑了笑,“只是覺得拓跋少爺說得對。”
拓跋俊將目光移向李沙棠,後者頗為真誠地點了點頭。
他這才消了疑惑,繼續道:“昏禮在日入時分進行,我大概會提前一點帶你們去現場。待昏禮開始後,你們便去刺史密庫裡找勾結線索。密庫藏在西廂院裡,你們去找一扇刻有簡易孤狼標誌的門,推開......”
“為什麼是我們去找線索?你都知道這麼多了,難道還沒機會進去嗎?”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李沙棠打斷了。
他支吾了一聲,道:“刺史府上守衛眾多,在場賓客若是有一人缺席,都會被當場掀出來。但你們不一樣......”
說著,他似乎笑了下:“你知道刺史為何把成婚日子定在今日嗎?”
李沙棠看著他不說話。
拓跋俊也不在乎她回不回他,他徑自得意道:“因為出使隊伍今日黃昏時分抵達郝洲,你們只要換回自己原本的身份,就能安然無虞。想殺你們的是我義伯,刺史暫時還沒這個膽量讓你們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他們若有一招行差就錯,驚擾了府上護衛......他們是出不了什麼事,可按照拓跋俊的說法,沈九和盧平怕是要出大事了。
李沙棠不想讓這兩人當她與崔杜衡的替罪羊。
她還得再想個別的法子。
拓跋俊如願看到兩人微動的神色,還沒嘚瑟起來,李沙棠冷不丁問道:“所以你上哪兒知道刺史的密庫藏哪裡的呀?”
這種東西不應該十分私密嗎?
拓跋俊一哽,他隨後仰頭望天,悠悠道:“肖二公子說的。他爹醉酒後告訴了他,他醉酒後順道跟我吹牛,就告訴了我。”
李沙棠很識相地沒問那個“順道”是什麼意思,她只是同樣抬頭望天,悠然感嘆著。
原來肖二公子的話也不是全無用處嘛。
黃昏將近,光線柔和,天空的底部燒出大片橙紅。
與挨家挨戶掛著的大紅燈籠一樣,熱鬧又喜慶。
迎親的鑼鼓隊熱火朝天地演奏著,數十高俊兒郎簇擁著正中的儒雅青年,浩浩蕩蕩地行進著。
在他們身後,是新嫁娘穩穩當當的轎子,和那流水般的嫁妝。
“你們知道不?這刺史娶婦也算是咱們郝洲一大奇觀了!”一個粗衣婦人探頭探腦地觀望著,嘴裡還不消停。
周圍人都忙著搶銅錢去了,一時無人理她。
她撇撇嘴,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嬸子繼續!”
婦人眼前忽而鑽出一個面容普通的姑娘,正張著一雙靈動的眼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