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功力的你可愛些。”李沙棠嘀咕著。
崔杜衡眯了眯眼,忽然低頭湊近李沙棠,在少女怔然的目光中,手勁忒重地敲了下她的腦門。
“誰可愛?”崔杜衡陰惻惻地盯著李沙棠。
李沙棠揉著腦袋,屬實沒想到一個體弱之人,力氣這般大。她含著熱淚,嚷嚷道:“你可愛!”
在崔杜衡下一個糖炒栗子到來之前,她飛簷走壁,幾下逃脫崔杜衡的魔掌。
崔杜衡氣得猛咳幾聲,他正準備怒斥李沙棠幾句,轉瞬卻見到一幅幅色彩鮮豔的壁畫。這些壁畫很矮,才到崔杜衡腰際,是以飛簷走壁的李沙棠更是看不到。
那些壁畫主要畫鳥兒,像天空飛鳥的軌跡、數量都被畫得淋漓盡致、活靈活現,那些鳥兒還自帶一股神性。
“這裡有壁畫!”崔杜衡瞥了李沙棠一眼,故意大聲嚷嚷。
李沙棠好奇地躍了下來,隨即被崔杜衡眼疾手快地敲了腦門。
李沙棠捂著腦門,怒瞪崔杜衡一眼,隨即不理他小人得志的模樣,只自顧自地凝視著壁畫,忽而喃喃著:“鳥佔術......”
崔杜衡正彎眼笑著,自得扳回一局,卻不料李沙棠不僅沒理他,嘴裡還叨著陌生詞。
他收斂笑意,半響後,還是不情不願地問道:“鳥佔術是什麼?”
李沙棠站起來,她失神地盯著自己的手掌,輕聲道:“這是南蠻那邊的佔蔔術,主要用來確定建築地點,跟中原的看風水定居所差不多。”
“南蠻?”崔杜衡奇道。
李沙棠點點頭,她轉身離開庭院,心緒十分複雜,“我有思緒了。”
崔杜衡沒問她思緒是什麼,他只是跟在她後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
平溪鎮,胡魯巷。
“你這傷......”一個輪廓深邃、面黑無須的中年男子拿著藥膏,半是心疼半是斥責道:“你也不知求求情,讓他們下手輕點!”
另一個面容相似,但年輕些的青年趴在床上,聞言扯著嘴角,讓嚴肅的臉龐盡量多點笑意,“沒事的,我不怕疼!”
青年疼得話音突變,語調都激昂起來。
中年男子抹完藥膏,這才看著青年齜牙的表情,沒好氣道:“看你下次還嘴硬不!”
青年正想開口,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孩子的叫喊聲。
“路大哥!路叔叔!有人找你們!”
“不會是東家來了吧!”
中年男子一邊嚷嚷著,一邊急忙放下手中的藥膏,轉身往外走去。
青年眯了眯眼,不知為何心慌,還是匆匆穿上衣服,拿起柺杖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