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沈煜然和楚默見面的次數不多，雖然看段聞野對他的態度和對其他人不同，但沈煜然一直覺得楚默不過是段聞野眾多普通朋友中的一個，甚至能說以他的家庭背景在段聞野身邊只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存在。
可令沈煜然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時間點楚默竟然會出現在段聞野的私人公寓裡，面前的桌子上還很明顯地擺著兩副碗筷。
楚默剛想起身向沈煜然解釋，段聞野卻先一步擋在門前，薄唇微抿：“帶著一身酒氣到我這兒來幹什麼？”
他的語調很平靜，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沈煜然很快將先前的疑惑拋諸腦後，他笑嘻嘻地攬上段聞野的肩膀，“段哥，我今天為了你可是受了好大的罪啊。”
段聞野皺眉，先是看了楚默一眼，緊接著側身拂開了那隻手，“說人話。”
沈煜然咂巴了幾下嘴巴，“就顧昭那個大小姐，一聽別人說你不來，整場生日宴就逮著我和徐奇問個不停，徐奇倒是捨得理她，我嫌煩就一個勁兒喝酒，把我自己灌醉了大小姐還不消停，好在後來明洋姐來了，顧昭這才放過我們……”
“唉，同樣都是女生，小璇就比她可愛多了。”
沈煜然還在喋喋不休地講話，楚默獨自坐在桌子前，看著從飯菜中冒出的熱氣愈來愈少，猶豫片刻，還是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拿進了廚房。
雙手沾滿水珠，楚默用衣服下擺擦了擦，路過段聞野的時候被後者叫住了：“你去哪裡？”
“有點困了。”楚默笑了一下，又看向和段聞野站得很近的沈煜然，“我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在為段聞野工作，就是負責他的一日三餐之類的。”
他回答了最開始的問題。
“哦……但這些貌似是保姆做的事情吧？”沈煜然的性子一貫大大咧咧，加上腦子被酒精沖昏了，竟然想都沒想就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沈煜然。”段聞野的表情不太好看，他並不是想要讓楚默做這種事情，但只有這種方式能讓他毫無顧慮地留在自己身邊。
沈煜然回頭猛地對上了一雙夾雜著不滿的眸子，他愣了愣隨即意識到自己剛剛說出了怎樣傷人的話，連忙找補：“抱歉我喝醉了，腦子不太清醒，說的那些話並不是瞧不起楚默的意思。”
“沒關系，況且你也沒說錯。”楚默的嘴角依舊是牽著的，他朝段聞野點點頭，說道：“我先回房間，你吃完了把碗和筷子放在桌子上，明天早上我來洗。”
段聞野目送楚默走進了房間，耳畔仍然環繞著沈煜然的聲音：“你竟然讓楚默住在這裡？”
“嗯。”段聞野將握成拳的雙手放進口袋裡，“他家周圍不太安全，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說話的時候段聞野的眼眸微垂，過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柔情，在燈光中撒下一片陰影。
沈煜然無聲地張大了嘴巴，難以想象這種話是由不愛說話，冷漠到極致的段聞野說出來的，“段哥，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別人了？”
“這跟你有關系麼。”轉眼間段聞野又回歸了本來的模樣，他用目光緊緊鎖著沈煜然，“還有，我從沒把楚默當成什麼保姆，我也並不是真的想讓他為我工作，你以後不要再在他面前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