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這世上從不缺敢賭的人。
為了機率極低的成果，他們把自己僅有的東西傾注於此，不計後果。
哪怕最終一無所獲，這充滿未知的過程仍令他們甘之如飴。
楚默願意稱這些人為：在狂歡中沉淪、於悔恨中墮落的賭徒。
他不敢嘗試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果註定不會有好的結果，那還不如從剛開始就把心中的火種掐滅，以免野火燎原。
段聞野久久沒有說話，兩人就在喧鬧的人群中無聲地對峙。
大叔把菜端了出來，朝著楚默說：“你也難得帶同學過來，這單就給你們免了吧。”
楚默本想拒絕，但無奈大叔態度堅決，說什麼也不讓他付錢，只能作罷。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這頓飯，這期間時不時有客人進來，破舊的玻璃門隨著來人開門的動作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
身旁的桌子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接踵而至的是巨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楚默側目望去，看見一個穿著工人服、頭戴安全帽的男人倒在地上，身邊還有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在無助地哭喊。
不少客人都在觀望，顯然他們不敢上前幫忙，生怕自己沾上什麼事情。
楚默彎了彎手指，想都沒想就站起來準備跑過去，不料身邊的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段聞野冷靜地蹲在男人身邊，端詳了幾秒，隨即抬頭朝周圍還在看情況的眾人厲聲道：“不要圍在這裡，開啟窗戶和門！”
他長相冷峻，稜角分明，看人時眉心微蹙，明明還沒有很成熟，卻自帶一種天然的威懾力。
大家都反應了過來，紛紛讓出好大一片空地，避免空氣不流暢。
段聞野剛松開男人髒兮兮的領子，就聽見旁邊的小女孩哼唧了一聲，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後者就縮了縮脖子，哭喪著臉說：“大哥哥，爸爸是不是要死了……”
小孩子童言無忌，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儼然已經被嚇得不輕。
楚默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和段聞野對視了一眼，接著他放輕了聲音對著小女孩說：“放心，你爸爸沒事的。”
段聞野看著他，半點不見慌亂：“叫救護車。”
楚默聞言立馬掏出手機，一邊安撫小孩一邊撥打急救電話。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段聞野已經對倒地的男人進行了簡單的急救處理。
整個過程中，他雙膝跪地，身上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很多的灰塵，但他絲毫不在意，等到男人被抬上了擔架，段聞野這才放鬆下來。
楚默沉默地牽著小女孩，與他並排而立。
“已經通知過這孩子的媽媽了，估計一會兒就來把她接走。”飯店大叔放下手機，看著楚默說道。
楚默點了點頭，正準備看向段聞野，手心卻忽然被輕輕撓了一下。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抬頭，“哥哥，我害怕。”
她有點怵段聞野，只敢貼著楚默的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