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她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平凡的生活,可這一刻,那種久違的緊張和興奮卻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
她的名字在場上響起,大步踏上領獎臺,向臺下招手,向一眼就能看出格外激動的父母揮動胳膊。
彎下腰,因斯布魯克市長為她戴上銀牌。
銀牌雖不如金色耀眼,卻比任何獎牌都珍貴——它證明瞭她依然可以戰鬥,依然可以追逐夢想。它證明瞭自己依然屬於這裡。
但不夠,這還遠遠不夠。
她想要更多。
她想要讓全世界記住她的名字。
她想要沖破所有極限,證明自己無可匹敵。
她想要在萬眾矚目下舉起雙臂,讓歡呼聲為她沸騰。
她想要站上最高階別比賽的最高領獎臺,讓國歌為自己奏響。
她想要的,從來不只是參與,而是征服。從來不只是榮耀,而是超越自我的巔峰。
一個從小就付出一切只為向上攀登的人,怎麼可能不想登上最高峰?
頒獎結束,掃尾的比賽流程也走完,飛羽和教練隊友隊醫一起回酒店。她的父母已經等在那裡要為她慶祝。
但慶祝之前,大家一起在小潘教練的房間又開了個會,還有從線上參加的潘指導。
潘指導面無表情:“別以為你們倆拿到參賽資格就可以慶祝了,今天你們都暴露出不少問題,這些問題不解決的話,去了奧運也就是一輪遊的炮灰。”
接著他花了20分鐘分別講了兩人暴露出來的問題。在潘指導看來,頂級運動員只要有一個方面無法做到每時每刻都100分表現,那就是相當大的問題。比如飛羽休息太多超時,比如張禮卿攀石比賽中死腦筋等。
終於掛掉電話,小潘教練安慰兩人不要太消沉,潘指導的出發點是好的,今後兩人對照著提升就行。
“我沒有消沉啊。”張禮卿無辜。
“對啊,我也很開心啊,”飛羽跟上,“他說的也沒錯,我們等回去之後找解決方法就行。今天咱們就是想消沉,嘴角也沒法壓下去吧。”
沒錯。剛才和潘指導通話時,房間裡每個人都在費勁把自己的嘴角往下壓,因為歡樂的情緒根本無法收斂。
飛羽嘴角上揚著去了父母房間,剛進入房門,就被媽媽緊緊抱在懷裡。
“寶貝,你辛苦了。”
這短短一句,讓飛羽體內早已達到峰值的多巴胺、內啡肽和腎上腺素一秒消散,只剩下疲勞、睏倦,還有一點小委屈。
她貪心的把下巴擱在媽媽肩上,委屈道:“可辛苦呢媽媽,而且我今天肚子還是有點疼呢。”
這句話提醒了她母親:“對了,媽媽有你需要的東西,快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