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臉更紅了,但在對方促狹的目光下,還是決定當縮頭烏龜,兩眼緊盯著投影幕布,就當沒事發生過。
主持人接過話:“對,你提到了奧運資格賽一共有三站,分別是4月剛剛結束的加拿大蒙特利爾站,今天的鵬城站,還有6月奧地利因斯布魯克站。很多觀眾都知道,在剛結束的蒙特利爾站上,我國選手許知瀾和華愚都成功拿到了奧運參賽名額。
“值得一提的是,往年奧運比賽攀巖專案,每個國家,也就是每支奧運代表隊在每個專案上最多隻能派出一男一女兩名選手參加,東道主名額加倍。也就是說,在過去,最理想的情況下,我國攀巖代表隊最多隻能派出兩男兩女共四人,分別參加速度賽、以及攀石難度兩項全能。
“但今年奧運會的攀巖專案參賽名額大增,速度賽每個國家最多兩男兩女,東道主加倍。我國的速度攀巖選手早在去年就拿下了四個參賽名額,只等著在奧運攀巖速度賽道上一舉奪冠。
“而兩項全能甚至不設國家人數上限,全憑運動員個人本事拿名額。也就是說,如果接下來鵬城站、因斯布魯克站的四名我國選手都能拿到名額,那麼我國參加本屆奧運攀巖專案的選手總人數將會達到創紀錄的十人!”
主持人的聲音充滿鼓舞,秦臻卻不這樣樂觀,他問陸風銘:“名額大增對我們利多?弊多?”
陸風銘沉吟半秒後開口:“表面上看每個國家的名額上限提升,參加的總人數確實會增多。但這其實,更像是攀巖強國對弱國的圍剿。我們雖然在速度賽上是絕對的強國,但兩項全能方面……”
看到陸風銘搖頭,孫翊強不解道:“我們的兩項全能確實不算頂級,但也是第一梯隊吧?”
飛羽接上話:“嚴格來說是第二梯隊的領頭。我們離第一梯隊那幾個國家差的挺明顯。而且,第一梯隊的那些國家,如今有了更多名額,目的就是要吃下所有獎牌。”
楊老師也接著說:“第一梯隊的幾個強國,除了多名選手都有奪金資質外,他們日常訓練線路的定線員和奧運這種大賽的定線員也往往都是一個圈子的,所以他們面對大賽上各種高難度或者稀奇古怪的線路,都會更有經驗,心裡更有底。”
孫翊強撅嘴,捏扁自己手裡的易拉罐:“這感覺不像是純粹的運動會啊,裡面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飛羽笑著遞給他一瓶新的水:“奧運會本來就是各國力量的展示與角逐,這角逐從來不止是在賽場上。”
“對。哪些專案能進奧運,各自能細分成幾個小項、總共幾枚金牌,都是各國根據自己的優勢專案進行的斡旋。咱們國家雖然攀巖兩項全能上不算強國,但很多其它的專案上都是強國,小項和獎牌的設定上我們的影響力可是不小的。”陸風銘補充道。
飛羽突然想起一件事,問他:“那你平時工作中跟國際攀聯溝通,是不是也有很多這種權力的爭鬥?”
陸風銘笑道:“當然有啊,不少。要是拍成電視劇肯定比那些權謀宮鬥什麼的更燒腦。”
飛羽默默點頭。這一點她明白的。光是之前陸風銘幫她爭取到去貴州比賽,從而拿到特批的執照,絕不會是單憑一封誠懇的郵件就能解決的。
想到這裡,她又藉著喝水的動作,偷瞄陸風銘。
因為長時間在家養病,他的頭發早已不似第一次見面時整齊的側分。如今的頭發稍微長了些,打理的較隨意,反而有種毛絨絨的感覺,讓人不由想上手摸。
曾經的金邊眼鏡在車禍中壞掉,他現在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仔細看又能發現是有細致紋路的深棕色。
上身是寬松的圓領t,下身是舒適的運動褲,腳上則是隨便蹬著的運動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