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身結束後終於慢下來的心率再次加快,甚至比五圈沖刺跑之後跳的更快,而且可以聽到心髒在胸腔劇烈跳動的聲音,震耳欲聾,彷彿那顆心就要沖破肋骨的舒服。
她之前設想陸風銘拿到的結果要麼是要麼否,沒想過這種“有進展但略複雜”的狀態,此刻她無比期待,但又強壓著心情不敢太過期待。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顫抖,想努力控制住這份不安卻只是徒勞。
飛羽想專注觀察一條線,讓自己靜下來,但雙眼根本無法聚焦。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性,每一種都讓心跳更加急促。
自己應該是陷入了焦慮狀態,飛羽的大腦還能騰出一些餘力來確定這件事。但焦慮時應該怎麼調節?深呼吸?對著紙袋子?但大腦雖然能想,卻已經無法控制身體行動。
她就這樣站著,渾身戰慄,臉色蒼白。
直到突然被人握住肩膀推著走,走下地墊來到安靜的休息區坐下,雙手被握住,一個聲音低沉卻堅定的穿透轟鳴的心跳聲,在她響起:“看我的眼睛,跟我一起深呼吸。來,吸氣——”
飛羽試著收縮肌肉、擴張胸腔,有一絲空氣進入氣道。
“很好,接下來用力呼氣——”
她努力讓胸腔收縮、肋骨下移。
“再來一次,張大嘴,發出聲音,胸腔擴的越誇張越好。跟我說哈——”
“然後使勁呼氣,大聲呼——”
兩分鐘後,飛羽終於恢複了正常呼吸,找回神志。
她看著眼前單腿跪在地上,緊握著自己雙手的人,感激萬分,卻只有力氣說出兩個字:“鵬哥……”
“嗯,別說話,我去給你拿瓶水。”鵬哥松開手,起身離開。
待他從販賣機裡取出礦泉水回來時,飛羽已經徹底恢複。
“謝謝你鵬哥,我剛才……”
“沒關系,不用解釋,我隨手的事兒。”鵬哥擺擺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建議你再休息一會兒,別急著開始爬。”
飛羽點頭,接過礦泉水擰開。
鵬哥想了想,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遠遠看著巖壁方向,安靜的陪著她。
兩人誰都沒再繼續說話。
直到陸風銘進來,站到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