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轉戰仰角,飛羽先冷靜的小幅度調整腳的位置,直到兩只腳用蜘蛛俠蹲的姿勢在仰角窄槽內平衡好,然後伸出左手嘗試夠遠處的點。第一次沒有成功。她兩腳微小的移動,保持平衡,再一次伸出手,成功!
最後的兩個點屬於常規難度,她順理成章的摸到了top,成功跳下地墊。
當掌聲響起,飛羽突然意識到除了這條線路的定線員外,還有很多學員都圍在下方看她攀爬。她不好意思的點頭致謝,卻意外看到了陸風銘的身影。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呢?他也看到了自己攀爬的全過程?
充滿挑戰和收獲的5天培訓結束了,當晚是結業晚宴,很多人都喝嗨了。
飛羽不喝酒,但也被現場氛圍感染,有些上頭。她聽鐘羚嘮叨了20分鐘兩人從此是一生的好朋友一定要常見面一起去發現新的線路,然後又被迫聽努爾蘭讓她一定在京市等著自己去找她。終於她到了極限,端著一瓶礦泉水逃到離宴會廳很遠的戶外連廊。
5天前剛降落申市還是悽風冷雨,今天卻已經放晴,連夜晚都暖和了許多。
飛羽出來時沒來得及帶外套,此刻感覺有些冷,卻也能忍。
她靠在欄杆上,抬頭看著天空,能依稀辨別出兩三顆星。在城市夜空裡,它們並不亮眼,也沒有在閃爍,只是平靜的綻放自己的光,像在安靜守護人們的夢。
給自己的這場五天限時美夢,也是時候醒來了。
“你不冷嗎?把這個披上吧。”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飛羽循聲回望,陸風銘剛剛把自己的風衣脫下來,遞到自己面前。
太俗的橋段了,飛羽心想,但她的手不聽使喚,徑直把風衣接過來。她沒將披在身上,只是用兩隻手架著貼在胸前,像是要傳給自己一些溫度。
“那天真的對不起。”
“我很抱歉。”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陸風銘謙讓。
飛羽垂眼看著地面:“那天你問的問題,其實……我很抗拒。所以就逃跑了。”
“抗拒?是因為傷還在影響你嗎?我今天看你攀爬完全沒有——”
“有的,還有在影響我,還會繼續影響我一輩子。”飛羽趕忙打斷他,“所以我不能去想重返賽場的事情,我不可能再比賽了。”
“但你今天表現真的很好啊。你的傷需要找別的醫生看看嗎?我認識一些——”
“別說了。我的問題是無解的,我真的已經失去比賽的能力了。”飛羽狠狠的說出這些話,既是在拒絕陸風銘,也是在讓自己再次死心。
陸風銘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垂下肩膀,移步過來,也靠上欄杆。
“我第一次看你比賽是10年前。”他開始娓娓道來,第一句就讓飛羽猛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