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義父,截至下午三點,縣衙仍未遭受衝擊。”
“據黃成效等十五個兄弟探查,澄邁縣西、北方向不見鹽工與陳家人的身影。”
“鄭翊已集結八十餘名鄭家家僕,於縣城南門,等候指示。”
起初彙報還算正常。
可慢慢地,畫風突變,開始打起岔來:
“我三天前就說陳延雷是個老陰比,你們都不信!”
一個少年撇著嘴,滿臉不屑。
“得了吧,你還說陳家會從東門攻進來呢,結果呢?東門連只鳥都沒有!”
另一個少年立刻反駁,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
“哎,你們說陳延雷是不是慫了?還是他壓根就沒打算動手?”
“慫?我看他是憋著壞呢!說不定正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算計咱們!”
“就他那點腦子,能算計得過義父?”
“定是被咱們嚇破膽了!”
“哈哈哈,說得對!”
黃舉天聽著這群少年你一言我一語,嘴角微微上揚,卻並未急著打斷。
除了數月未見的親切,讓他比往常多了對紀律的包容;
黃舉天還在心裡默默覆盤,計劃是否有哪處出了破綻。
三日前,陳延雷來到澄邁縣衙,黃舉天與他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
為奪取利益,兄弟相殘、背棄親族的案例,在歷史上屢見不鮮;
黃舉天能看出,對於自己的提議,陳延雷是當真心動。
為了打消他的顧慮,黃舉天在寫下親筆信承諾的同時,還明確告知陳延雷——
只要他願意配合,計劃必然成功;
因為瓊州刺史也在背後出力。
‘那麼,是陳家大翁發現了陳延雷的二心?’
也不對啊。
且不說陳延雷為人謹慎,不像會走漏風聲的模樣;
年老成精的陳家大翁,更不至於大難臨頭,還穩坐宅中束手就縛。
“行了,都別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