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貝加龐克與方行一行人恰好目睹了這一幕。
“我開始有點相信你的話了..他的強確實可能已經超越了我的作品。”貝加龐克承認道,“這就跟故事裡任性的暴君是一樣的,任性無理,因為他所握有的權力和實力讓他可以這般做。”
伊姆所表現出的這份實力,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並不是非得承受鷹眼的攻擊那般久,他隨時都能以強橫至極的武力毀滅。
“你不相信,真正相信的人是不會有閒心說這樣的話,他們只顧得上選擇逃避的方式。”方行聳了聳肩,“而且..你這個比喻太爛了吧,都說是故事了,故事裡的暴君是不會好結局的,因為它不是歷史,是寫給別人看的讀物,在其中邪惡往往是不會戰勝正義的。”
貝加龐克坐在了他的作品之上,臉上透露出了淡笑,如方行所述的那般,他確實沒有相信,這只是一句客套話。想讓別人覺得你不錯,最恰當的方法不是拼命地誇獎自己,而是誇獎敵人,這樣在擊敗敵人的時候,就不用花費功夫在誇耀自身上了,別人會想當然地認為你比之前的傳聞描述得更強。
“勸你還是認真一點吧,雖然不知道那隻野獸存在著什麼特別之處,能夠讓如此挑剔的你如此自信,可是伊姆的強卻是毋庸置疑的。”方行再一次告誡道。
這是一個警示,在這個戰場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所有人都在拿性命拼搏,但是伊姆卻是輕鬆無比,他閒情地走在戰場之中,就如同走在自己的小花園裡,周圍一切嘈雜戰火喧囂的環境,對於他而言所謂的戰場,不過是可以隨手捻碎的小花一般。
他很強,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即便方行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在原先的準備之上再尋求著其他解決的法子。
“..即使是強大的敵人,也未必會沒有對手,或許他的強只是因為還沒有遇到敵人之前所認可的強。”貝加龐克賣弄著關子。
“你乾脆改行得了。”方行嘀咕著道。
一個科學家本應該樂於展示他的成果,可他就跟狡詐的商人似的,對於自己的成果掩掩藏藏的,似乎要直到“開賣”前的那一刻才曝光出來。
在碾碎了劍氣之後,伊姆徐徐地昂起頭,臉上似乎帶著幾分的睏倦,漫長的時光讓他染上了嗜睡的毛病。
“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一遍。”伊姆說,這句話比起是囂張的自述,更像是懶得,他懶得重複已經說過的話。
鷹眼知道伊姆所說的話指的是什麼,刀刃毫無意義?或許從剛才的攻擊看來是這樣的,但是鷹眼的眼神卻沒有出現一點的波動,他的意志並不是這般簡單的言語便會動搖的。劍豪的極致是探索刀刃的極致,如果輸了只能是他技不如人,與所謂的刀刃無關。
“輸?”鷹眼忽然愣住了,隨即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在擔心輸,揹負著“世界第一劍豪”的他不知從何時起便在畏懼著輸這個詞。
其實他已經習慣輸了,在以前追求著“世界第一劍豪”名號時,便是在不斷的戰鬥之中走過來的,他輸過而且不止一次。
在放下贏的執念之後,鷹眼在伊姆表現的強勢之下,非但沒有畏懼反而迎了上去。
這一劍樸實無華,沒有所謂的“世界第一劍豪”的字首,也沒有所謂輸的恐懼,有且僅有的只是傾盡全力的念頭。
伊姆聳搭著的眼簾微微拉開,睏倦之意稍微掃除,他伸出了手,就這麼接住了黑刀夜。
場面定格,許多人還停留在前一刻的狀態之中,直到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
伊姆眉頭微蹙,他的視線挪移到了刀刃之上。紅色嬌豔的鮮血順著刀刃滑落,滴落在了灰樸的土裡。
“傷到了神?..刀刃並非全無意義,你可以驕傲。”伊姆重新將視線挪回看向了鷹眼,他否定了自己的話,算是對鷹眼的嘉獎。
但鷹眼並沒有領這個嘉獎,拼盡全力的攻擊只是給人的手心劃開了一道口子,流了些不痛不癢的血,這樣的事情值得驕傲嗎?反正鷹眼對於這樣的事情是驕傲不起來,反而有些不甘和慚愧。
“神?..原來神的鮮血是紅色的..”鷹眼用話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