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弗的想法,與此刻絕大多數人的想法一致,認為此刻海軍最為妥當的方法便是後撤。
他們想,只有這..才最符合海軍的利益得失。畢竟海軍也是人,是人就有慾望。在他們看來,海軍只不過是一群披著白色外衣,自詡海鷗是和平標誌的另類屠夫罷了,與他們並無兩樣。人總是會為自己而活,不是嗎?
可是他們沒想到方行卻從一開始就沒有從海軍的角度考慮,他冷冷地回應了格洛弗的問題,“還能怎麼辦,懟他們唄。”
“可是...一下子得罪太多的勢力,會不會..”格洛弗儘量找了一個委婉的詞,“不太好。”
這個程度何止是不太好,一下子將幾乎所有的勢力得罪,不管是貴族,王族,甚至於海賊,還是最過於嚴重的世界貴族,方行這個行為等同於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格洛弗認為這是極其愚蠢的行為,就算是方行少將年少有為,他也不認為可以同時得罪那麼多的勢力。
“有什麼不好的,我認為很好啊。”方行沒心沒肺地說道。
看著方行這副模樣,讓格洛弗不由得以為,就算得罪了這些勢力,也與其無關的樣子。可這怎麼可能?方行作為香波地群島海軍的負責人,不管是任何事情都有責任承擔的,更甚還要被移除海軍的軍籍。他將其歸類為方行是因為責任心的關係,而不願放棄這次打擊不法勢力的機會。對此,崇拜之心更勝。也出於這點原因,他不願意海軍這樣前途無量的人在這裡折戟,他用委婉的方式提出了建議。
“額...總之,我認為方行少將可以再考慮一下,比如暫且退去,找個時間再逐一擊破如何?”
“不要。”方行淡淡地回答。“這很麻煩。”
方行輕甩了下手,將手中殘留的點心碎屑抖去,臉上帶著無聊無趣的面容,就像是一個孩童對一個玩具失去了興趣般,他對處理這裡的事情也失去了耐心。
眼見無法阻絕方行的決策,格洛弗嘆了口氣,嘆氣並不是因為無奈,即使是不法地帶的勢力眾多,可對比起來還是海軍的軍事實力還要更甚,海軍有能力也有實力可以碾壓他們。他的嘆息更多的是為方行做出的這個決定而發出的,這也意味著他即將與眾多勢力敵對的徵兆,即使是在海軍的保護下,他並不認為這樣就能規避風險。——難得一個像方行少將這樣擁有正義之心的海軍戰士啊,他想。
在方行下達命令後,名為海軍的這個高效地紀律巨獸發揮了他的本領,不停地向著周圍侵吞而去。海軍保持著陣隊,用強大的壓迫力向著不法勢力壓迫,他們要麼被驅逐出島,要麼就地反抗。即使海軍給出了所謂的退路,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退路。不少人舉起了槍支進行了反抗,可是在海軍這個高壓機器面前,顯得無力。
方行靜靜地站在原地,無視了周圍響徹的槍火聲,他享受著名為權力的產物。他甚至不需要動一根指頭,周圍的人就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的。說實在話,方行覺得這種感覺並不賴,至少這很輕鬆,什麼事情都只需張個嘴,唸叨幾句,自然有人幫你擺平,比起他辛辛苦苦地到處偷海圖,有一頓沒一頓地在航行裡尋找著醫生,這種感覺簡直可以稱得上棒極了!或許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迷戀權勢的原因。
想想看,一群人辛勤地為你勞作,而你只需臥躺著享受服務,偶爾開開口說著你們在我眼底都是平等的客套話便能讓對方感激涕淋,甚至於男的赴湯蹈火,女的以身相許的沒羞沒臊的生活。發怒的時候,也可以隨意地將其他人當作自己宣洩怒氣的物件。在很多弱勢者痛斥著權勢者的毛病時,其實內心卻唸叨著“為什麼那不是我。”
就在方行胡思亂想的時候,香波地群島的上空奏響了禮炮,照亮了整片上空,是燦爛的鮮紅顏色。
“是禮炮啊。”方行呢喃著說。
“嗯。不知道是哪個居民違反了規定,私自鳴放禮炮。”格洛弗仰頭看著還未散去的禮炮光芒平淡地說。
“規定嗎?”方行淡淡地回應道:“也是,畢竟整座島嶼都是由樹組成的,要是因為禮炮點燃了,那可真是壯觀。”
“點燃倒不至於。”格洛弗對於方行所提出的這個假設有些愕然,“只是禮炮產生的高溫對於亞爾其蔓紅樹形成的氣候領域或多或少都會造成影響,所以被居民預設不允許燃放,其實也是在守護著這片島嶼啊。”
“看不出來,你還很博學。”方行不客氣地說。“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跟著別人節奏走的人,通常這樣的人都沒有主見,也很愚蠢。”
“你之前是這麼看我的?”格洛弗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雀躍,“果然你是一個非常出色的長官,洞察力十分驚人,在之前我確實沒有什麼主見,往往做事也是按照前輩的經驗來走,我自認為也很愚蠢,關於禮炮這件事也是因為在這裡生活了幾年,耳熟能詳的瞭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