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好嗎?”方行問。
山迪同樣貓著身子,揣著幾分好奇心,等待著突然間變得肅然的耕四郎老師。
“也算不得不好...”耕四郎思忖著說,“每個人對於劍都有著自己的理解,或如剛才言道的守護,或殺戮...無法言明哪種才是最強的。每個時代都有著所謂的最強劍士,而他們的劍都有所不同。”
“...你的意思是?”
先是說最強的劍就是守護之劍,這一會卻說無法言明哪種最強,這種矛盾的說法讓人感到愕然和不解。如果不是耕四郎的話,方行肯定會以為那人在開玩笑。
“額..意思是..意思是..”
耕四郎像是一下子被問住了,他呆愣的重複著話語。
山迪嘆了口氣,雖然有些失望,但卻習慣了這個場面,耕四郎老師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就如同教授劍術的時候也是,往往說出了好多大道理,卻在使用的時候,總是缺斤少兩。
方行並沒有著急得到答案,他將目光移在了他的身上,就這麼靜靜等待著。
“啊。”
耕四郎像是突然間有了答案一般,他的身體一倏,表現出極其誇張的表情,然而在這個表情過後,出現的卻是一副正經的模樣。
“你認為刀是什麼?”耕四郎這麼詢問道。
方行顯得愕然,這是一個很常見的問題,教導過他劍技巧的桃兔,一笑..都問過這個問題,而他也早已有了答案,他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是工具,展現劍術的工具,取勝的工具。”
“工具嘛..”耕四郎呢喃著說,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他並沒有因為身為一名劍士,而在別人將劍比作工具的時候感到生氣。雖然他並不苟同這個觀點,但他卻找不到語言反駁,劍,刀刃..本來就是工具而已,而且還是殺人的工具。
“才不是工具呢!”山迪喊道,他本就與方行不對眼,又怎麼能讓他侮辱他學習了這麼久的劍呢。
“那你說,刀刃是什麼?”方行反問,他可沒有遷就小屁孩的意思。
“刀刃是鍛鍊自我的...的...總之不是工具!”山迪牽強的回道,始終說不出所謂的答案。
在他感到猶豫如何回答的時候,肩頭上傳來了重壓,那是...方行突然之間把木刃直直地橫在了他的肩頭。
“你做什麼..!”
“讓你感觸一下所謂的工具。”方行說。
一股山迪從所未有感受到的巨大壓力從這個沒有任何菱角的木刃之上散發而出。即使沒有碰觸到,卻讓山迪被迫著向下癱倒。
“沒必要為難小孩子。”耕四郎用手輕輕地握住了方行的手腕,依舊維持著和藹的面容,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手腕的力道卻始終維持在方行發力的範圍內。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方行收回了木刃笑著說道。
耕四郎也急急忙收回了手,與剛才的強硬一般,顯得幾分怯懦的說道:“啊,不好意思,我剛才衝動了。”
方行看著他,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耕四郎一會兒強硬,一會兒卻又軟了下來,你永遠無法真正的確認他在想著什麼。
在經過這尷尬的一幕之後,耕四郎並不覺得讓山迪繼續待在這裡是一個好事。
“山迪,你先離開吧,跟其他的人一樣,先去道館內訓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