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的臉上充滿了輕鬆自在,彷彿被逮捕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這在他人看來就像是盲目的自信,即使內心裡因為這懸賞金多少仍存著幾分畏懼之情,也不由得升起幾分怒氣。不過生氣歸生氣,這不代表著他們就會擅自行動,海軍是最講究紀律的一個組織,而且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們知道,不要小瞧任何過億的懸賞犯,哪怕他看起來平平無奇,又或者看起來像是個瘦弱的少年,都不能放鬆警惕。
“即使是你,也很難在不知道這所基地的情況下,找到你的夥伴吧。”強納森肯定道。
這所那巴隆基地,即使是生活在這裡的海軍,也需要數年的時間才能熟絡,初來駕到的更不用說,方行即使有那個實力,在這樣如同迷宮的基地裡,想要找尋到夥伴也無疑是個難題。
“那可真是難辦啊。”
“從你的嘴裡可沒聽出半點難辦的意思。”
方行笑了笑,似乎準備用行動來回答些什麼。他手指微挑,像是揮舞著筆尖一般,控制著食盤裡的湯汁在桌上畫下一張藍圖,而強納森的臉色也隨著這張藍圖的出現,而慢慢改變帶上了絲絲苦笑,因為這張藍圖恰恰是那巴隆要塞的平面圖。如果僅是這點的話,強納森還不至於如此驚訝。畢竟想要知道這個基地藍圖,就他而言就有不下三種方法,可是當方行在畫出後,還準確無誤地指出了監獄的所在地,這就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原因很簡單,因為方行他事先就知道。透過記憶中知道那巴隆的監獄就在過橋後中心的一座塔樓下,而符合這些特點的只有他標出的那一處。曾經當任過海軍的他熟知海軍裡的門門道道,即使是強納森做為基地長,也無法輕易地改變監獄的地點,這其中不僅僅涉及到防備的問題,還涉及到本就設計好的要塞結構,同時還需要進行記錄和申請一系列問題。這並不是能夠短時間改變的,當然他也可以選擇關押在其他地方,可方行想應該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嗯,也是。”強納森抓了抓頭,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換做是誰,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他們互為敵對的情況下,遇見他的這個問題,都會為之一笑。在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那麼回答敵人的問題呢?恐怕更加不可能。真是失態,應該晚些指出他的身份,或許還能套出一些有用的資訊。強納森心想。
很快強納森就收回了心神,提議道:“要不,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則回答我的問題,怎樣?”
跟罪犯進行這種類似於交易的行為,海軍可不提倡,然而實際上即使回答方行的那些問題,對於強納森乃至那巴隆要塞都沒有一丁點影響,可是方行的這個答案卻不一樣,說不定存在著哪點他沒注意到的那巴隆要塞的防護缺陷。
方行淡淡地搖了搖頭,他拿起了一個食盤遞給了強納森,像是給予他的嘉獎般,臉上帶著一副“你懂的”的神情,強納森則愕然地接了過去。
“你剛才不是已經回答了嗎?”
“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那個答案。”
“不,你說過了。”方行肯定地道。“剛才你不是已經說過,我的夥伴被逮捕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抓到的人是薇薇他們吧。而作為海軍的獨立支部,對於情報訊息來源的能力也是一流,自然能夠知道她的身份,聯想到之前出現在磁鼓島的戰鬥,以及前不久的訊息,能夠透過薇薇聯絡到我也是件挺容易的事情。”
強納森再次露出苦笑,手裡端著以往見著就會試試口味的肉食,可卻沒有心情進行品嚐。
事實上,他現在的心情有點肅穆,就像是一個陷入戰場計程車兵,時刻警惕著。只是因為他實在不擅長在臉上掛上這個表情,只好用苦笑表示。與方行這樣的對手進行角逐,無疑讓他有種高手過招心心相惜的感覺,可是他也知道這種對手也是他最不想碰上的。不僅僅是聰明的大腦,更讓他棘手的一點是,這樣的對手還擁有著過人的實力,強大到他認為搭上整個基地的兵力也沒有勝算。
強納森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你的目的是什麼?至少告訴我這一點。”
“海圖。”
海圖?強納森臉色一沉。在偉大航路這條航線上,海圖與記錄指標是最為重要的。海圖幾乎被海軍視作了戰略材料來保護,不為其他。要是海圖流出,可能會對一些缺少海軍保護的海島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能說說原因嗎?或者說一下你準備去往的地方。”
“阿拉巴斯坦。”方行直接回道。
“阿拉巴斯坦?那可是聖汀島的超級大國之一,常備軍更是有60萬。考慮到薇薇公主的存在,你去那裡也並不是很驚奇。不過還是要問一下,你去那裡做什麼?”強納森問。
“沒什麼,你就當我去找美食不就得了。”
“額..”強納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