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廟一夜,鬼神退避。
次日天明,晨曦微露,驅散了荒廟殘存的陰冷。
內廷宦官們,再望向角落那“病弱”公子時,目光已變。
輕蔑不耐,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忌憚,乃至…恐懼。
為首宦官,尖嗓依舊,刻薄卻斂去七分。
言語間,有意避開徐鋒目光,態度竟帶上小心翼翼的恭敬。
“三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是否啟程?”
徐鋒似一夜未眠,更顯蒼白,聞言僅虛弱頷首。
青鳥攙扶,他緩步登上馬車。
車隊再啟程。
吱呀車輪,碾過官道,揚起塵土。
北涼護衛,依舊沉默寡言,盡忠職守。
偶瞥向徐鋒馬車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探究。
金剛法相,無人親見。
山匪潰逃,宦官驟變,足證昨夜絕非尋常。
一路無話。
氣氛悄然生變。
監視仍在,敵意輕視,卻已消弭。
行程亦順暢許多,刁難拖延,不復存在。
數日後,車隊抵至一處規模官驛。
青磚黛瓦,飛簷翹角,往來客商官差,絡繹不絕,頗具繁華氣象。
“三公子,今夜驛館歇息。”宦官語氣,帶著請示意味。
徐鋒隔簾輕嗯,算是應允。
入驛館,驛丞殷勤接待。
徐鋒仍舊病懨懨,只道舟車勞頓,需靜養,便由青鳥扶入上房,閉門謝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