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北涼王府門外,晨曦微露,寒氣襲人。
一隊精銳的北涼輕騎已然整裝待發。
鐵甲在晨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無聲地散發著肅殺之氣。
青鳥一身利落的青衣,身姿挺拔。
她手持那杆名為“剎那”的短槍,靜靜立於一匹神駿非凡的戰馬旁。
眼神沉靜,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
徐鋒身上穿著徐驍“御賜”的蛟鱗寶甲,外面則罩著一件嶄新的錦袍。
這讓他看起來精神了不少,少了些前幾日的狼狽。
此刻,他正與前來送行的徐鳳年作“依依惜別”狀。
“三弟,此去江南,路途遙遠,萬事定要小心。”
徐鳳年用力拍打著徐鋒的肩膀。
他臉上帶著幾分真切的擔憂和難以掩飾的不捨。
經歷了青城山遇襲,以及徐鋒“墜崖失蹤”又離奇歸來的驚魂事件。
徐鳳年對於這個平日裡看似不著調的弟弟,確實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真實關心。
“大哥放心,弟弟我心裡有數。”
徐鋒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標誌性的,帶著點邪氣的玩世不恭笑容。
然而,他眼底深處,卻是一片洞徹世事的清明與冷冽。
他微微湊近徐鳳年耳邊。
用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呢喃。
“倒是大哥你,留在王府,也要多加當心。”
“有些人啊……”
“心,黑著呢。”
徐鳳年聞言,神情微微一愣。
他似乎沒能完全領會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裡,究竟隱藏著何等深意。
剛想開口再問些什麼。
徐鋒卻已經瀟灑地直起了身子。
他順手端起了旁邊侍女早已準備妥當的送行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