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前一後倒的茶，怎麼可能就很燙，然後就不燙了，皇帝無非就是想發洩。
現在接過南枝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確實不燙了。”
情緒也稍微穩定下來了，他轉頭看向安安靜靜的南枝，嘆息道：“你說，人會變麼，變得面無全非。”
南枝眨了眨眼睛：“會呀，孩子會長大，人會變老，日落日升，世間萬物都在變化，人也會變化。”
皇帝：……
太耿直了。
皇帝挑眉道：“這麼說，你也會變？”
變成後宮的女子，美麗，馨香的毒蠍子。
南枝搖頭，“臣妾不知，不知會不會變，會變成如何模樣。”
皇帝轉動著茶杯，瓷杯瑩潤潔白，他突然開口道：“若是朕想封你為妃呢？”
南枝一臉坦然：“臣妾何德何能啊。”
【臣妾何德何能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是心聲，一道是話語。
皇帝手指捏緊了瓷杯，心中突然湧上了一股衝動，他想要封妃，想要告訴所有人。
只要你們是好的，朕可以給你們任何東西，包括榮華富貴。
可是你們這樣，朕就不願意。
皇后的變化讓皇帝很挫敗。
難道他對皇后不好麼，為什麼皇后變成了這樣。
變成了皇后對他的怨懟。
他對皇后難道還不夠好嗎？
也許就是對皇后太好了，太好了。
皇帝想讓皇后知道，他的恩德，想給誰就給誰，不一定就非要給皇后。
皇帝一番思考，反而將自己氣得不輕，斬釘截鐵對南枝道：“你以後便是姜妃了。”
南枝跪拜行禮，“多謝陛下。”
皇帝挑眉：“怎麼，你現在不拒絕。”
南枝只是道：“不管臣妾是姜充儀，姜嬪，還是姜妃，臣妾都是陛下的妃子，變化的是身份，不是關係。”
皇帝愣了一下，突然感嘆：“有時候你笨，但好像又比那些聰明人，聰明點。”
南枝有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