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驚訝的是,座位從頭至尾都是空的。
因為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來過。
直到首映禮結束,華洲各地的第一場電影播放結束。
他都沒有出現過。
……
江洋站在瓊華山頂看向遠方,筆直的如同一棵白樺。
從此處望去,可以把整個華洲市的景象盡收眼底。那座佈滿紅色的城市看起來很近,又彷彿那樣的遙遠。
風很大,灌入衣領有些寒意。
江洋轉身回到墓前,蹲下身子用手掌把墓碑上的灰塵擦拭乾淨。
墓碑前的棋盤上落了不少枯葉和雜草。
江洋看著那盤象棋若有所思,隨後一顆一顆的把棋子裝了起來,每一顆都認真的擦拭,無比的仔細。
最終,那副象棋和安嵊森的骨灰永久封存在了一起。
石栓關閉,與這個世界徹底隔絕開來。
華洲的十月底有些涼了,瓊華山頂的風更涼。
江洋找了些枯枝葉放在墓碑之前,燃火,火焰很高,風一吹烤的臉頰生疼。
點了根菸,坐在地上道:“知道你脾氣大,心裡有火。但他們只是被人擺動的工具而已,就像是打仗一樣,士兵沒有本沒有罪,罪惡的是那些在背後發號施令的人。”
嗶嘀閣
風似乎更大了。
烈焰與江洋的面板近在咫尺,火辣辣的疼。
江洋苦笑,指著遠方那座城市道:“這些人不知道真相,雖是愚民,但罪不該死。難道你要讓我一個個把他們揪出來殺了不成?當初你守於瓊華山上,守的也是他們。這些人是被利用的棋子,是把利刃,而我要手刃的目標,是手持這把刀的人。”
風小了,火焰也小了些。
“如果我真的跟華洲市對著幹,跟國家對著幹,把老百姓全部至於水火之中,就是真的跨進了那幫老外的圈套,他們巴不得我們互相殘殺,巴不得讓這個國家一團糟。老頭,在這件事情上,這座城市裡有很多人都是幫兇,你若是問我恨他們嗎……”
“我恨。”
江洋抽了一口煙,盯著火苗安靜的道:“我恨不得馬上讓他們全部去死。”
“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他們愚鈍,成為別人手中的一把利刃,我不能。”風靜了,火苗也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