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真是長出息了。”
花正坤喘著粗氣:“跑出去幾年回來,連老子都敢不認了。”
花有道撇了撇嘴,走到那個煤油爐子前,自顧自的用筷子夾了碗麵條,在女人驚訝的目光中坐在床頭上,呼呼吹了兩口熱氣,然後滋溜滋溜吸進嘴裡。
麵條很燙,花有道的嘴唇囫圇著不成個兒,看起來有些滑稽。
“剛煮出來,晾一會再吃。”
花正坤的眼睛在花有道身上移不開,看著他手裡的香菸,暴喝一聲:“你給我也來一根!”
花有道被這嗓子嚇的一哆嗦,差點把碗丟地上,眼睛一瞪:“要煙就要煙,喊什麼!”
不滿歸不滿,說歸說,但還是規規矩矩的把煙給花正坤遞了過去。
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往床尾挪了挪讓出了位置,花正坤在花有道的旁邊坐下。
花有道放下碗,掏出打火機雙手給花正坤點燃。
花正坤單手兩根手指夾著煙,只是把臉湊了過來,香菸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滿臉陶醉的表情。
花有道意味深長的看了花正坤一眼,繼續低頭吃麵:“堂堂北通置業的董事長,今天伙食就吃這個?沒別的菜啊?”
看著桌子上的簡陋,花有道並沒多說什麼,對他的父親依舊調侃。
花正坤咳嗽一聲,開口道:“我現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到處都是找我的人,能活下來有口飯吃已經很不錯了。”
花有道三兩下嗦完麵條,看向自己的父親:“既然那麼多人找你,你還敢躲在這,找死啊?”
“我能去哪?”
花正坤道;“現在不管是飛機還是火車,都是實名制,滿大街的到處都是攝像頭,我倒是想走,我能去哪啊?只能在華洲。這華洲啊我也看了,到處找我的人哪哪都是,在外面多一秒鐘都有隱患。至於這啊,我想了。之前他們在查封的時候就搜查過,該打的該砸的該搶的,早就弄的差不多了,爛樓一個。還好這個密室沒人知道,我躲在這啊,沒誰能想得到。”
花有道放下碗,擦了擦嘴:“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倒是挺聰明,這點像我。”
話音剛落,花正坤的巴掌就拍在了花有道的後腦勺。
按照花有道以前的脾氣,挨這一下肯定是暴躁如雷,但現如今竟是出奇的冷靜,甚至臉上還帶著笑容。
“多少年沒人敢這麼拍我的後腦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