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坤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一項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態度的花有道也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心裡很清楚,這種交流方式是他們父子兩個多少年來的交流方式,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父親花正坤也絕不會因為他的態度而說這些話。
“至於麼,怎麼說著說著還急了。”
花有道見父親突然嚴肅了起來,倒是也收斂了許多。
花正坤依舊面色認真:“臨走,給我的女人道歉,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花有道怔住。
花正坤道:“這些年來,我出事以後沒有人管我。你的叔伯跑了,表兄們舉報我,就連你曾經的那些狐朋狗友都聯合起來要抓我。只有我旁邊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陪著我。”
“四年,我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子藏了四年,這棟樓無人問津了四年,我像是野人一樣在這裡活了四年,她就這樣在這裡陪了我四年。”
花有道看向那個濃妝豔抹像是街邊從業者一樣的女人,女人有些尷尬的拍了拍花正坤的胳膊道:“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孩子?”
花正坤冷笑:“跟你比起來,他可不是孩子,要知道,你也只不過比他大了八歲而已。”
花有道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花正坤繼續道:“生而為人,對於你花有道,我自問我沒有任何虧欠於你,作為局外人來說,你並沒有給我的生活帶來任何色彩。是她,每天冒著風險來給我送吃的,用的。你可以瞧不起她的打扮,或者知道她是做什麼的以後,甚至鄙視她,看不起她。”
“但我不能。”
花正坤面色嚴肅:“因為她用她賺來的錢,養活了廢物一樣的我。”
當花正坤說出這些的時候,女人左手捂著臉,右手拼命的在花正坤的身上拍打,似乎想要讓他趕緊停止這個話題。
突然,花有道動了。
花正坤一怔,女人也是一怔,兩人都變得有些緊張。
花有道走到女人面前,面無表情。
花正坤把女人護在身後:“小兔崽子,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花有道看了花正坤一眼,隨後看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