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挑挑摘摘,讓高松心驚不已。
“讓誰下馬,讓誰出問題,讓誰的醜事公之於眾,又讓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以為真的是靠你說的那些嗎?”
曹樹平微微搖頭:“你太天真了。”
說罷,顧自點燃一支菸,看著窗外默默的抽著。
眼神中帶著惆悵,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一刻,高松徹底的死心了。
眼前有一座巨大的山峰,而他的雙手顯得是如此渺小。可笑的是,他竟然妄想用自己的雙手,去推翻那座山。
歸根結底,人家才是一家人。
不管是這個華省還是京都,不管這個局還是那個局,人家都是在同一個大樹下生長起來的。
那些個落馬的,出事的,往根源裡說,是因為親兄弟內鬥鬥出來的結果,而不是真正的“犯了事”。如此可見,他高松此舉究竟是多麼的可笑。
“是啊。”
高松這一刻坦然:“要不然,就不會有那麼多雜碎堵在訪問局的門口,把那些想要訴苦的可憐人驅逐回去了。”
兩人都在沉默。
幾秒鐘後。
曹樹平道:“高松,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曹樹平這輩子不願意跟別人走的太近,當然也不願意跟誰結下仇恨。”
“我這人雖然在系統內,但我信佛,我信芸芸眾生必有輪迴,信因果報應。”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每個人身處不一樣的位置,扮演不一樣的角色,都會有太多的不得已。”
“就像我。”
曹樹平抬頭:“很多事不做,很多禮不收,很多隊不站,我走不到今天,甚至很有可能混的還不如你。”
“你的一封信,不僅惹怒了我,還惹怒了那些藏在深處,那些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觸碰到的人。”
“我剛才說你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分才娶了這樣一個老婆,是想告訴你,你今天還能活著,是因為你有一個根本不需要出面,一個名字就能護住你這條命的老丈人。”
高松抬頭,不可思議的盯著曹樹平的眼睛。
“上面說了,這件事是因為不想讓那老爺子太過於追究,才不至於直接讓你丟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