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塞恩想讓我來,或許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
江洋死死的盯著海面:“你覺得我現在殘忍,那麼我告訴你。”
“我覺得我現在可憐極了。”
“我從沒像現在一樣,被人安排好了所有的人生軌跡,我的世界觀與價值觀被重新塑造,乃至於我從小到大建立起的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全部推翻重來,包括我的信仰。”
“可憐的是……”
江洋轉過身來,面對段玉生:“我明明知道這一切是因誰而起,為何至此。但我無能為力,我改變不了任何。”
“只能一點點的去接近,瞭解,然後接受。”
“同樣。”
江洋指著腳下:“這裡也是他讓我來的,我不得不來,而且是大張旗鼓的來,灰溜溜的離開。”
“在這之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炸幾座眺望塔和漁船。唯一能發洩的,只是那些他送給我發洩情緒的炮灰而已。”
“我縱有一肚子火,也深刻的明白我與他之間的差距,太平島與那五隻怪物的差距。”
江洋眼神中灰暗了些許:“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
“但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事情就是,儘管我什麼都明白,卻依然做不了什麼,改變不了什麼。”
“登上那坐島,我與塞恩必是同流之人。”
江洋自嘲一笑:“儘管他殺了我的兄弟,儘管他在一點點的殘食我的內心,儘管如此,我都要成為他的工具,成為那個為他謀取利益的尖刀。”
段玉生聽的雲裡霧裡。
祖勝東則低頭沉默,右手輕輕拍了拍江洋的肩膀。
“抽支菸。”
祖勝東拿出一包香菸,給江洋和段玉生每人發了一支,然後掏出火機給二人點燃,自己這才抽了一口。
江洋接過香菸,再次轉身看向大海,不再說話。
“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祖勝東咧嘴一笑:“一個,關於我為何能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