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看著白承恩道:“小媳婦既然選擇嫁給了北邊,我想北邊也一定會送上一份價值不菲的彩禮。”
白承恩道:“丕卿已經跟我聯絡過了。”
“新絲綢之路和外貿方面的借貸方案,他委託了湄港作為中間方去洽談和排程。”
“當然,這也包括外匯方面的方案擬定,也由湄港銀行和大富翁銀行來執行。”
江洋點頭:“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在這麼好的時候離開,這對於你來說是個機會,不是嗎?”
白承恩微微搖頭:“以前如果有這樣一個大施拳腳的機會,我想我一定不會拒絕。”
“但是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以後……”
“那些我曾經以為的成就或者榮譽,現在卻讓我覺得有些噁心。”
江洋沉思著,沒有回應。
白承恩道:“我知道弱肉強食的道理,也見過那些爾虞我詐的骯髒手段,但曾經我畢竟只是一個見證者,不是一個參與者。”
“這兩年,當我逐漸從一個見證者成為一個參與者的時候,這種身份的轉變讓我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白承恩靠在椅子上:“生命真的就如同螻蟻,我親手把那些無辜的人送上斷頭臺,成為了我的墊腳石,讓我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以後。他們甚至還會歌頌我,讚揚我,崇拜我,信仰我。”
“讓我感到噁心的不是我的罪行。”
白承恩看著江洋:“而是我明明吸乾了他們的血,他們卻把我視為神明。”
這一句話,讓其餘三個人的心中都是為之一顫。
徐志高和王炳只是低頭抽著煙,白色的煙霧環環繚繞,隨後飄散在空氣中。
“白哥。”
終於,江洋開口道:“如果實在想走,就走吧。”
“正如你所說的。”
江洋靠在椅子上,看著天邊掛著的銀月:“無論功德或者罪惡,人生最起碼要讓自己快樂。”
“此時此刻,我感覺到了你的不快樂。”
“所以……”
江洋右手搭在白承恩的手背上:“我同意你離開,而接下來湄港的重任,就由老徐來接替你吧。”
徐志高微微一怔:“哎哎哎。”
“你們這麼聊天,讓當事人覺得很沒有面子。”
徐志高看向白承恩:“你老白要撤了,說了一大堆這個位置的不是,然後讓我去當這個接班人,你這麼打算我也就不說什麼了。”